“……”望春无语,心中呐喊,我的亲爹,你能不能不要作死了?
恍神的功夫,杜若宁已经独自快步离开。
胸口翻涌的血气快要冲到嗓子眼,如果她不快点离开,就会当场吐出来。
她的心从来没有这样疼过,哪怕十一年前被宋悯一剑刺穿,都不及现在让她难以忍受。
她心痛不只是因为江潋和沈决亲热,也不只是江潋把她用心打的络子送给沈决,最让她心痛的,是江潋对她的隐瞒,以及江潋之所以这样做背后的原因。
以她对江潋的了解,除非江潋要死了,否则绝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来故意伤她的心。
一想到江潋可能要死,她的心就仿佛被几万支箭同时射穿,痛到她不能呼吸。
她紧走几步进了船舱,在确定没人看到之后,便以最快的速度飞奔回自己的房间,栓上门,胡乱在衣架上抓了一件衣裳捂在嘴上。
一口腥甜吐出来,她跌坐在床上,心痛的感觉总算有所缓解。
随即,她又站起来走到窗前,推开窗,将染了血的衣裳团成一团扔了下去。
甲板上,茴香实在忍无可忍,壮着胆子冲到江潋面前,对他大声吼道:“督公大人你太过分了,哼!”
吼完也不管江潋什么反应,转身气鼓鼓地往船舱走去。
藿香同样不能忍,郑重地对江潋说道:“但愿督公大人不会为今日的事而后悔。”
说完也跟在茴香后面走了。
望春却是什么都不敢说,只能唉口气,小跑追了上去。
刚跑到茴香身边,还没说话,茴香停下脚步用力推了他一把:“走开,我家小姐不需要你们假关心,你干爹是坏人,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望春被她推得一趔趄,讪讪地没好意思再跟上,站在那里看着两个丫头相伴进了船舱,心里头难受得像塞了一大团棉花。
餐桌前,沈决也是重重地叹了口气:“督公大人,你真的太过分了。”
江潋没理他,起身走到船舷处,刚向下探出头,一口血便从他口中涌出,落入奔腾的河水里。
“怎么了?”沈决随后跟过来,探头往外看,被江潋横臂拦住,“看什么,吐酒有什么好看的。”
沈决半信半疑:“喝多少呀就吐了,以你的酒量不至于吧?”
江潋抹了一把嘴,回身将胳膊搭在他肩上:“别他娘的废话了,送我回去躺着,不许告诉若宁小姐。”
说完整个人便软绵绵地倒在他身上,失去了知觉。
“哎,哎,什么情况……”沈决忙揽住他的腰,大声叫望春,“春儿,春儿,快来,你干爹喝醉了,快来给我搭把手。”
望春还在为茴香说他不是好人而伤心,对沈决的话充耳不闻。
干爹这么过分,他才不要管他。
沈决叫了几声不见望春答应,只好拧着身子转到江潋前面,把人背起来,吭吭哧哧走到望春跟前,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发什么呆呢,你干爹住哪一间,快带我去。”
“哼!”望春揉着屁股翻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地领着他进了船舱。
都怪他,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赶在若宁小姐给干爹惊喜的时候来。
这人简直就是干爹和若宁小姐感情路上的大绊脚石!
沈决背着江潋走在后面,累得腰都快断了,却不知道自己是出力不讨好,还要被人骂。
进去之后,一眼就看见两个丫头在杜若宁门外相对站着抹眼泪,想必是没有叫开门,在担心自家小姐。
一身正义却总是被坑的沈指挥使气得想把江潋扔在地上。
望春想过去安慰,又怕被茴香骂,犹疑着没敢上前。
到了江潋门口,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