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1 / 2)

杜关山没有立刻回答她,而是静静地将她看了半晌:“那你先告诉阿爹,曹广禄的死是不是跟你有关?”

杜若宁的心猛地一跳,脸色也跟着一变。

师父果然是师父,看来他已经看出端倪了,不然不会突兀地问出这样一句话。

虽然从城楼上敲响《策马度关山》时,她就已经决定要向师父说明真相,可是眼下这话突然被师父亲口问出来,还是让她慌乱无比。

师父只有一个女儿,从小爱若珍宝,倘若知道真相,会不会无法接受?

还有她的身份,说出来会不会让师父为难?

她无论如何都是要报仇的,万一师父并没有这样想,现在知道了她的身份,就会纠结到底要不要帮她,不帮说不过去,帮了一大家子都可能受到牵连。

他忍了李承启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家人能平平安安吗?

自己的身份一揭晓,这份安静必将从此打破,想再恢复如前,是万万不可能了。

“阿爹!”她声音发抖,内心无比挣扎,“您真的想好了要听我说真话吗?”

第128章 师父,我是长宁

“阿爹想好了。”

杜关山饱经风霜的脸上呈现出在面对她时前所未有的凝重,“出征那天看到你在城楼上擂鼓,阿爹就已经想好了,不管你将要说什么,你永远都是阿爹最疼爱的孩子,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这番话像是肯定,又像是承诺,仿佛一把剪刀,剪断了杜若宁心底紧绷的弦,让她的眼泪瞬间决堤,从去年醒来就一直小心翼翼隐藏的情感也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师父!”她跪下来,抱住杜关山的腿,把头伏在他膝盖上,失声痛哭,“师父,是我,我是长宁,我回来了……”

一声师父喊出来,杜关山的眼泪也瞬间奔涌而出。

他没猜错,他果然没猜错,确实是长宁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他哽咽着,一下一下轻拍女孩子消瘦的肩,仿佛在安抚一个离家日久,而今终于归来的游子。

杜若宁哭的肝肠寸断,呜呜咽咽道:“师父,我想你,我好想你呀!”

“师父也想你……”杜关山流着泪回应她,除了他们,没有人能明白这种想念。

虽然他们早已重逢,却是以另外一种身份,而这份师徒之情,则是隔了十年的光阴,直到今天,她才终于可以又叫他一声师父,他也终于可以再叫她一声长宁。

这个徒弟,五岁拜他为师,十四岁跟他出征边塞,十八岁欢天喜地跟他说,师父,我要出嫁了,宋悯没有爹娘,拜天地的时候你来做我们的高堂吧!

他说好啊,到那天你记得给师父准备几坛好酒。

结果他却没能喝到她的喜酒,只等来了她被刺身亡的噩耗。

他最心爱的徒弟,十八岁,花一样的年华……是他心中永远无法抹平的伤痛。

“长宁啊,长宁,是为师对不住你,没能护你们周全……”他一声声地唤着,时隔十年,终于可以当面向她说一声抱歉。

“师父,你不要这么说,该道歉的不是你,是我……”杜若宁哭着抬起头,脸上满是泪水,“因为我回来了,若宁妹妹走了,师父,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傻孩子,不是这样的,是若宁还在,你也回来了,师父不是少了一个孩子,而是多了一个孩子。”

杜关山将她从地上拉起来,怜爱地帮她整理凌乱的头发:“你是公主,是全天下最高贵的姑娘,不能随便跪下。”

“可你是师父,是阿爹,我该跪的。”杜若宁说着眼泪又流下来,“师父,让我给你磕个头吧!”

她挣脱杜关山的手,提裙摆重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