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感觉到了，鲛人的气息，越来越微弱。

如果可以的话，鲛人真的，非常想送他去岸边，但这里没有岸，他的意识渐渐模糊，怀抱的Omega，和他一起慢慢往深海坠去。

“咕噜咕噜”

水泡摇曳炸裂，死去的鲛人，在最后一刻，松开了他。

他看着鲛人直坠而下，面容隐于了黑暗中。他吐出最后的一口空气，闭上了眼睛，与他一同坠落了下去。

…………

他以为他会死，但他活了下来。鲛人留在他温暖肠道中的卵，奇迹一般的在冰冷的海水中孵化了。

那些孵化出的卵，有俊美天真的脸庞。他们和死去的鲛人，有十分相似的脸庞。但没有一个是他。

他们叫他这个人类，“妈妈。”

这片海域里，没有其他的鲛人，他们没有天敌的飞快长大，飞快的长成了成年鲛人的模样。

他们凶猛，狡诈，残忍，嗜血。他们会偷偷吃掉从这里飞过的星航舰上的人类，然后装作是失事一样的处理好接下来所有的事。

他们把所有的人类当成食物，除了他们的妈妈。

“妈妈。”即使他们的妈妈，没有和他们一样强壮的鱼尾，他们仍然会这样充满仰慕和天真的呼唤他。

因为长时间呆在海中，他本来就有些畸形的双腿，现在已经完全失去作用了。他的那些孩子们，会亲昵的抱着他，用宽阔的肩膀或者手臂，驮着他，抱着他，去他任何一个想去的地方。

白尾巴的鲛人，在海底已经腐烂了。他的尸骸上，已经长满了深深的水草，他去看过他，就像两人在月光下拥吻那样，亲他惨白的骨骼。

这个时候，那些飞快成年的鲛人，就会用嫉妒的语气，议论这个，得到妈妈亲吻的家伙。至于他是谁，是不是他们的父亲，这并不重要。

在这片无人的海域中，他不再想着死去。没有人能掌控他的生死，他已经成年的孩子们，会保护好他，会撕碎他眼前的任何人类。

“妈妈。”

“妈妈。”

代价就像他习惯的那样，只要张开双腿就够了。他已经，快忘记自己曾是一个人类了，丧失了所有的羞耻心，藏匿于深海。

“妈妈。”

耳边是着迷到几乎发疯的呢喃。

他只要回应一句，面前这些可爱的小家伙，就会欣喜若狂的露出来，亲吻他的手指，脚趾。

不再作为一个卑微的Omega。

而是被凶猛的利爪，坚硬的蚌壳保护起来的珍宝。

湿润的亲吻，银光闪闪的海面，鱼尾在海底翻动着，掀起的海浪像是某种潜行在海底的水怪。

“妈妈。”

“嗯。”

只是一个字的回应，就让面前这个成年的强大鲛人激动的发抖。

“妈妈。”

“妈妈。”

他回应着每尾鲛人的声音，每个湿润的亲吻。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辆星航舰被他的孩子们从天上拖了下来。这些人类Alpha们，看到这么多的鲛人，生活在他们的海域里，吓得瑟瑟发抖。

他在鲛人的包围中，看到了他的丈夫，或者说前夫。

那个英俊的Alpha也看到了他。

就像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露出天真不谙世故的笑容。多么漂亮，多么精致的Omega当时，这个年轻的军官是这样赞美他的。

甚至之后，在他被他的那些好友玩弄到崩溃时，他也是这么说的。

被鲛人簇拥的Omega，坐在一个鲛人的手臂中，湿漉漉的双腿从海水中浮了出来。他轻轻的说，“撕碎他。”

鲛人们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