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去换。”他漫不经心的应了我一声之后，又扫视一眼众人就走了。

弟子们都不喜欢他。

只知道我的，不说一句，不知道的，却还是欲言又止的想劝我，“师祖……”

我知道他们想说什么。

从我与他结为道侣之后，便有无数的人劝过我。只是，喜欢了就是喜欢了，何况我还与他经历过那么多。

虽然，他也许都已经忘了。

众星皆降为尘【中】

将众位弟子安置好，我回去，不意外看见花决明躺在床上，他没有换下他那身张扬的红衣，翘着腿，将今日弟子们送过来的贺礼拆开了，一样一样的看。

他已经很久没有回来过了。

弟子们送上来的丹药法宝，被他嗤之以鼻的丢开，“你那些弟子，怎么净送这样的低劣货色你不是他们师祖么，就这样搪塞你？”

这已经是极好的东西了，只是对于我，都是派不上用场的。那也是他们的心意。

花决明又拆开一样，连着盒子，一起丢在了地上。

我走过去，将地上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捡起来。

“他们对你这么不尽心，要我帮你教训教训他们吗？”花决明坐了起来，他是魔修出生，说话都带有几分咄咄逼人的戾气。

“决明。”

花决明看向我。

我也看他，“别闹了。”

他忽然间有些恼怒似的，从床榻上站了起来。

他生气时，也和从前一样。只是从前我哄的好他，现在却哄不好了。

“你还是这样。”他说，“我走了。”

他从我身边走过，强烈的脂粉香，混合着与炉鼎厮混后的肉欲的味道。

“……别走。”

被我抓住手腕的花决明停下脚步，他侧过头，眉脚微微上挑，带着着戏谑，“怎么，舍不得我？”

“嗯。”

我要死了。我想在我最后的日子里，多与喜欢的人，呆的久一些。

花决明嘴角也挑了起来，他伸手，抚摸我的脸颊。

他举止轻佻，对待我，就像是对待炉鼎一样。曾经不是这样，在我们结为道侣的时候，他抚摸我面颊时，会万般温柔的将额头抵过来。

那时他也是一身红衣，却没有现在这样的艳丽张扬。

“好。”

他说。

“这一回，我就陪你久些。”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想到了他当初说过的一句话，他说，就算你赶我走，我也不会走的，我要永远就在你身边。

他说的也对，若只拿凡人的生命来衡量的话，他确实做到了永远。

花决明倾身过来，沿着我的脸颊，吻至脖颈。我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与他在一起的时候，只剩下了亲热。

之前几回，我就在他身上，看见了别人的痕迹，这一次，更不知遮掩，在他除去衣衫时，我看到他除了脖颈上的吻痕之外，臂膀和胸膛，还有几道指甲抓挠出来的痕迹。

花决明看被我手掌抵住的肩膀，问，“怎么？”

“去洗个澡罢。”我实在不愿，这样与他相拥。

“哦，原来是嫌我。”花决明披着衣服坐了起来，“怕我脏了你，污了你？你以为你多矜贵修仙界第一人，哼。”

我修道千年，以为已经做到了心如止水，但面对他这样尖锐的言语，还是觉得心中一痛。

“几百年了，你一点也没变。”

“真是无趣。”

我们不知道已经起了多少争执，但每一次的争执，都是在我的败退下结束即便他已经耗尽了我大半的爱，除他之外，我也没有过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