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1 / 2)

陆则道:“刑部这两日抓了二十多个细作,薛襄阳不眠不休,严刑拷打出了一份名单,没想到上面竟有景昶易的名字。”

景昶易。

那是骊山围猎时,向先帝提起野猎的人。

平心而论,若无那场野猎,燕王不会死,萧聿也不会那般容易登基。

陆则看到这个名字时,整个人都快窒息了。

倘若镇国公真的反了,那么景昶易这个名字,就证明苏景北扶萧聿登基也是有预谋的,其目的,就是挑起三王的“国本之争”。毕竟,国本之争才最是伤国本。

这到底是怎样的一盘棋?

苏景北部署了多少年?

陆则道:“陛下,薛大人已经把苏淮安压回刑部大牢了。”

萧聿也不知道多少天没睡了,他用极轻的声音道:“他认罪吗?”

“苏淮安自入狱起,什么都没说。”陆则道:“如今民心大乱,镇国公的石阶上都是人血,他这条命,谁也保不住了。”

萧聿攥着手中名单,恍惚起身,道:“继续查,还得继续查……”

陆则道:“陛下英明果决,不会连这些都看不清楚,苏家通敌叛国,已是证据确凿,他苏景明若是心有冤屈,为何不讲!”

话音甫落,萧聿眸中的镇定顷刻间出现了裂缝,他拔高嗓音,又像是自说自话:“陆言清,苏家不能是被冤的。”

“朕不能做昏聩无能,残害忠良的君王。”

第61章 叛国(微修) 替朕保下一个人

萧聿看了一遍刑部呈上来的奏折,重新提审了苏景北的妾室,随后又去了一趟镇国公府的暗道。

他在里面独坐了整整一个时辰。

去其繁复,至少有两个消息是确凿无疑。

其一,大周死了六万将士。

其二,镇国公府藏了密道。

一条藏了十年,根本无法解释清的密道。

当日傍晚,萧聿去刑部大牢见了苏淮安。

逼仄的牢狱内泛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血腥味,壁上的银灯忽明忽暗,照在苏淮安苍白无力的侧脸上。

昔日里那个风光霁月、惊才绝绝的郎君,身着囚服,肩膀隐隐有血迹渗出,直直跪在地上。

虽说镇国公府已被抄家夺爵,但薛襄阳念及皇后尚未被废,且腹中还有皇嗣,故而只给苏淮安戴了手梏,并未落枷锁,也算是留了几分体面。

萧聿眉目冷肃,睥睨着他道:“苏景北人呢?”

苏淮安未答,而是将手边的一封信呈给了萧聿。

这封信是军报传来的一日之前,镇国公府的老管家交予他的,也是苏景北最后留给他的东西。

上面只有一句话。

景明,速离京城,船在涿郡。

他不知这话是何意,却隐隐不安,正思忖着散朝后与皇上商酌一番,只见阆州总督方恕手持军报,进了大殿。

一字一句,让他如遭雷劈。

他身为大理寺少卿,为官数载,参与过的三司会审不计其数,对大周律法更是烂熟于心,可即便如此,方恕的话,他也一个字都不信。

他不愿信,也不敢信。

恁时至今,已有整整七天。

他被捆在刑架之上,薛襄阳手持苏家叛国的死证摆,一边用刑,一边审讯他,迷离之间,镇国公府旧日画面在脑海中盘旋不歇

“金榜题名了?好小子,这是我苏家出的头一个状元,爹以你为傲。”京中无人知晓,他原本想从武,是父亲说他天资聪慧,应该当个文官,他才走了科举这条路。

“你与阿菱日后莫要进我书房,也不要碰你娘的画。”他以为爹娘伉俪情深,可到头来,他不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