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生气了吗?那天,我没去公园。”她突然说。
裙六三二七一七一贰一噺“我气的是我自己。”他说。久违的、独特的回复。
像收拾衣柜时从很久没穿的旧衣服里掏出几张钱,逝去的东西意外复现,那种感觉倍觉依依。冬旭从脖子看向他的眼睛,她久久呆着,陷进这双温柔眼。
为什么?
为什么她在他那里从没有过错?为什么不责备她?为什么他意识到她落在后面,不是怪她拖他后腿,也没看不起她,而是停下来等她。为什么是她。
“为什么?”她终于问出来。
程锦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很容易就懂她说的话。
“觉得和我不配?”
冬旭愣一小下,再进入长长的沉默。她承认,其实他母亲的话一直在潜移默化地干扰她。
这静默里,有电梯上升的机器声,接着一串渐行渐清晰的脚步声,然后脚步声消失。慢慢,她突然听到他变重的柔缓呼吸,程锦在向她贴近。
她开始退。
当他右手按在门上时,脸顺着也低落在她脸左侧,唇有着热热的气息,扑在她鼻尖,她脸痒的瞬间心在被电击,她罩在他身影里。当他再低一点,再侧一点脸,他们唇与唇之间只剩一丝距离。
“木头。”
他的声音压得认真。
“是我先暗恋你,在我什么都不是的时候。”
她闭紧呼吸:“我怕麻烦你。”
他终于强硬地吻下去,这个举动彻底改变了他们的关系。
“那一直麻烦我。”
从各方面讲,程锦一直是优等生。哪怕第一次做或少做,他也游刃有余。他轻啄着,轻贴一下后温情拉开,欲擒故纵间撩起她的渴望,再逐渐加深,又突然撤开,嗓音故意更加磁性,“木头...”,见她意犹未尽才抓住她肩头重重深吻,一点一点地吞没她。
楼道灯灭了,羞人的吻声若隐若有。
时间走着,她包里手机突然响起铃声,楼道灯瞬亮,照出脚下大理石的砖地。
来电显示:陆泊,陆总。
冬旭将手机关屏,深深闭眼。别再像过去一样。
她想既然规定了这是单选题,就不要贪心,也不要因选不出来不填而遗憾。这次要把答案填上,这次总该对了吧。她脑中瞬闪过高中时陆泊曾蹲下给她系鞋带,她微微感到心惊肉跳,手心手背无论割哪一块儿都是血淋淋的肉。
等她睁开眼,脸上一下微变了神色。
程锦从她脸上发现她的目光落在他身后,他转身去看。
不远处,陆泊正倚在墙边,他嘴里的烟已吸到一半,说明他躲这儿已有一些时候。
程锦看到他手里拿着一把新鲜玫瑰。
陆泊也看了看手中的花,晃了晃,然后随意地放在腿侧。
“别人送的。”
程锦什么都没说,冬旭低下眼,三人听到宁静本身的声音。
“我上来,就是,就是...”陆泊停了一下,“恭喜啊。”
他没有笑意,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
陆泊将手机放入兜,强忍着心脏被撕咬啃啮的剧痛,腮帮子绷得死紧,绷到脸色微微涨红。三人又开始沉默,他更沉默,有时沉默是因为说话要适时,有时只是因为无话可说,无话可说也有两种意思,一是默认,二是抗议。
陆泊看到她动了一步,他才开口。
“我还有事,先走了。”
晚上冬旭吃了两颗褪黑素软糖,与程锦道完晚安。
阖眼时,她又想起陆泊安静的眼睛。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她手放在心口,那儿揪揪地酸。
割肉这过程是必须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