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咳:“就不打扰了。”

“谢谢。”

他边说着,身子撑坐起来,渐渐双脚落地。

室内一片沉默。他顿了一下才从沙发扶额站起。

冬旭看他要走,便站在一旁给他让路。

手背在发热,她清楚这种感觉。它并不常出现,但它出现时一定会发生争吵,有时它赢,有时她赢。它叫羞耻感。 ?

走了两步,他停下了。

他有点久地站立,似乎在等什么。

见她不挽留,也一声不吭。

程锦才慢慢抬腿,真的走了。

两人到了门口,程锦迈出门槛几步。

身后,她突然开口:“以后,我们别…”

他瞬间转身。

和他处近了,会有背叛陆泊的风险。她觉得自己该硬起心肠,然对方是程锦,当她与他对上眼睛时,那柔静目光像一条鞭子,把她打得硬到一半就不行了。

程锦看着她:“别什么?”

一个短暂的停顿后。

冬旭:“别太近了。”

一瞬间,空气狠地坠下来,像一片阴霾重重的低压区。

她不敢抬头看。

她能感觉到头上的目光有多尖锐。

突然的,被猛掐下颌。

她对上他平淡的脸,却压迫感极强的双眼。

程锦低下头,强势逼近,目光死死地看她。她一下屏住了鼻吸,却忘记开口呼气。他在近,继续地近,太近了,男性的施压感越来越强,她几乎快没有气了。

直到唇珠碰到她鼻尖,他一个突然停下,像刀尖刺到点皮肉后,又抽地一下收回杀心。

他身上有一种黑暗的纵欲感漫开。

明明跟他的性爱没什么印象。

但她突然能感觉到他们做的时候有多疯狂窒息。

咚,咚咚咚。

一下的,她重重无序的心跳声加速,有点眩晕。

他手指在发烫,却莫名有一簇冷气渗进她。

她冷得脊背一颤,终于想起来自己忘了呼吸。

在冬旭深呼吸时,他说话了。

低低地:“Je ? ferai ? tout ? ce ? qu'il ? faudra。”*

很小声,很模糊,她没有听清。

空气重得要塌下来了,程锦忽地放开她。

他猛咳不停,待平静了很多,才轻轻问:“要我离你多远?”

澜-晟又说:“要我搬走吗?永远不见吗?回家拜年是不是也要装不认识?然后所有有关我的东西都打包还给我?你敢说我就敢做。”

冬旭沉默了。她不敢想象一辈子见不到程锦,他和陆泊的地位只比父母低,是她唯二可以用“最亲”来形容的没血缘关系的人。她接受暂离,但接受不了永别。

最后,程锦温和地道了谢,以及晚安。

看他像薄叶般的背影消失,冬旭靠在墙上,双腿有点无法站立。

偏过头,她看去他消失的地方。

第二天下班晚上,陆泊前往她家。她买菜,他掌厨,手艺比高中更好。

吃饭间,她不由问:“其他纹身都洗掉了?”

读书时的少年张扬,怎么个性怎么来,除了后脖,她隐约记得后腰一块儿也有。

陆泊撩起上衣,拉下一点裤腰,露出内裤边和胯骨。

胯中间,鼓出的形状好明显。

陆泊:“有是有,这地方,你要看?”

冬旭赶紧埋头吃饭。

饭后,她去洗漱。陆泊则在沙发看电视,眼睛放在屏幕,心却在乱飘。

这沙发,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