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戴着手套点书,让他恍惚觉得自己还待在前世念生基金会的某个仓库里。

哈雷伸着舌头蹲在旁边,他吩咐一声,它就转身把他要的登记表衔过来。

很多小报说他作秀,连基金会的员工也不尽然理解,他们自己想出合理的解释,告诉新入职的同事,老板是在以身作则。只有陈文港自己知道怎么回事,他是只能用工作麻痹自己。

这是他给自己找的出路,人不闲下来,就没工夫去惨绿愁红。

别人都说时间会带走一切,时间也能让一切变成习惯。

他总得有个办法“好好活着”。

这一众学生和陈文港处久了,大家跟他熟悉起来,也放得开了。陈文港竟还颇受欢迎。

有几个小干事甚至满怀期待地跑来问游盈:“陈学长是不是打算加入我们?”

游盈从表格上抬起头,了然地问:“想追呀?”

学妹们嘻嘻哈哈地推来推去:“没有啊,就是觉得他人好好,想把他拉进组织嘛。”

“小朋友们,容我提醒一句,明年我们这一级都要毕业了,哪会现在才加学生会?”

“啊……”她们拖着失望的长腔,“也对……”

游盈又心存不忍:“但你们陈学长说会留在本校读研。你们想见到他还是有可能的。”

蔫草一样的小干事们才又像浇了水般喜笑颜开起来,焕发新的生机。

*

陈文港对他现在的生活状态是满意的,至少平心静气。

哪怕之前霍念生说要送怀表,又故意吊着他似的,这一个多月都没和他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