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俞山丁,司机的儿子是他身上洗不去的烙印。

但这不是什么需要自卑的事,只是十分无聊。

郑茂勋忽然过来,捣了捣陈文港:“看你十点钟方向。”

陈文港早就看到了。

他的十点钟方向是红裙似火的何宛心,她一来就黏上了郑玉成。

那两人被众星拱月地围在中间,想令人忽视都难,旁边不少人起哄喊“嫂子”。

有的人是不知情,有的人是故意的,似有若无的眼神幸灾乐祸地往陈文港这边瞟。

何宛心面色飞霞。

这又是一件无聊至极的事。

陈文港拍了拍郑茂勋的肩膀,端着杯子转身走了。

郑玉成这会儿却如芒在背。

场合特殊,众目睽睽之下,不容许他做出任何失礼行为。何宛心牛皮糖似的往他身上贴,翻脸翻不得,甩也甩不掉。他环视一周,搜寻着陈文港的方位,却只看到一个离开的背影。

重重衣香鬓影遮住了他的视线。

拉扯良久,最后郑玉成借口要准备讲稿,才勉强脱身。

郑玉成一走,起哄的朋友也散了,没了乐子,三三两两去别处聊天。

何宛心扬了扬下巴,四下环顾后向角落走来。

她用下巴示意:“去,你给我端杯酒来。”

陈文港面不改色地看着她,叫了声“何小姐”。

他已经主动避让,何宛心还没忘记找来示威,好在这次郑宝秋就在不远处,一扭头,过来维护自己人:“怎么了?要酒?那你叫服务员嘛,又不是没长嘴。”

她招了招手,腕子上的碎钻手链闪闪发光。

路过的服务员立刻端着托盘过来。

何宛心取了一杯,傲慢开口:“原来是我看错了,还以为哪个端酒的杵在这里偷懒。”

郑宝秋反唇相讥:“那你可能眼神不太好。我家的医生不错,要不要给你联系方式?”

何宛心瞪她一眼,忽然冷笑起来。

她望向陈文港:“原来你不只靠男人袒护,还喜欢躲在女人身后。”

陈文港依然保持着微笑,郑宝秋脸上已然冷若冰霜。

但是没必要在这里大闹起来,陈文港略略欠身:“我先去那边了。”

“走什么呀。”何宛心连讽带刺,“软脚虾被戳了痛脚,心虚了?”

不等陈文港转身,有只手稳稳地揽上他的肩膀。

霍念生微笑着问:“你们在聊什么,这么热闹?”

郑宝秋脸色稍霁,喊了声“表哥”。

她的目光落在陈文港肩上的那只手上,睫毛小扇子似的忽闪了两下,欲言又止。

霍念生揽着陈文港,仿佛与他是十分亲密的朋友,嘴上问何宛心:“你哥哥何家骏怎么没来?听说他前阵子在餐厅打了人,是正在家挨罚么?”

何宛心冷道:“小道消息也当真?霍公子,搞不清楚就说话,怕不要被人笑话。”

郑宝秋蹙起秀气的眉头:“你这人还有完没完?”

“抱歉,我是不太会说话,别人都习惯了。”霍念生说,“这一点我就特别欣赏郑家,家风好,有教养。大家家世都差不多,但教养不是人人都有的。何小姐,你说是不是?”

何宛心怒视他,还要再说什么,麦克风的声音吸引了全场注意。

接下来的环节郑玉成将上台主持,然后请董事长郑秉义致辞。

自然何宛心不会错过,她又剜了眼霍念生,哼了一声便转身去了前排。

霍念生仍是笑盈盈的,然而陈文港也没时间多待了,他深深看霍念生一眼,低声道谢,又歉意地说了声“少陪”,便和郑宝秋一起去帮忙安排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