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港笑笑:“这是我妹妹。”

对方忙不迭道歉,收钱。

陈香铃浓密的头发梳成两条蓬松的辫子,买完她倒不说不喜欢了,把铃铛绑在辫稍上。

陈文港看着她毛茸茸的脑袋,心里觉得对不起她。

大伯和大伯母的算盘打得响,觉得他随便哪个同学朋友都是富二代企二代,想让女儿攀高枝。前世陈文港没同意。但陈香铃工作以后,倒是遇到了一个条件好的。老板的儿子猛烈追她,在父母的催促下,陈香铃到了结婚年龄就跟那个人模狗样的海龟领了证。

婚礼办得很大,三金送的都是金条。宾利花车浩浩荡荡排了半条街。

逢年过节每次见面,她都说自己过得很好,那个妹夫在人前对她温柔体贴。

直到好几年后在医院,才知道那人私底下是个控制狂和暴力份子,不停地猜疑她出轨,并实施家庭暴力,限制妻子人身自由,把人打得奄奄一息了医生护士才报的警。

回头想想,不可能没一点蛛丝马迹:她用粉底遮掩脸上的伤,说骨折是自己摔的……

这是一件陈文港无法为自己找借口的极其后悔的事,也是他心上的一根刺。他是做人家堂哥的,是她的娘家人,竟然这样严重的失职。所谓的顾念亲情,不知道被他顾念到哪去了。

路过一段坑洼的石板路,陈香铃突然说:“哥,中午我爸说的,给爷爷奶奶迁坟,他其实是想让你出大头。要不你别给了吧。你别信他哭穷,他和我妈手里攒了不少钱。”

“嗯,我知道。”

“还有,你想不想要你的房产证?我知道我爸妈放在哪,我帮你偷出来。”

“不用,我有办法。”陈文港说,“那些以后再说,我先送你个成年礼。”

“什么呀?不用破费,搞那么麻烦。”

“逛了一下午,我又饿了。”陈文港却说,“找个地方边吃边说吧。”

路上多是一家挨一家的苍蝇馆子,但陈文港都没停脚的意思。陈香铃追着他,他们一路走到下个路口,陈文港伸手打了辆车。

这计程车一开就是一个小时。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17章

直到看到菜单上的黑松露火锅时,陈香铃还没反应过来。

这跟她想象中的“找个地方边吃边说”属实不是一回事。

餐厅是会员制,他们进来时要报名字,看着高档,富丽堂皇得不像一家火锅店。

她对着菜单价格拧眉头,最后还是陈文港拿过去,自己作主点了锅底和食材。

菌汤沸腾着,锅底是用人参煮的,加入冻干黑松露,越熬越鲜。桌面上摆着虾夷扇贝,宽口海螺,鲜肥海蟹,但陈香铃只关心小票,瞪圆了眼:“我们两个人就点了快一千!”

他们不喝酒,也没点所谓“顶级特供”的食材,其实这顿大餐价格还不算太离谱。

陈文港安慰她:“没关系,偶尔一次。心疼钱就多吃点,别浪费。”

平时一个人他也不会来这种餐厅消费,最早还是郑玉成带他来的。他们两个出门,自然只能他配合郑玉成的消费水准。不可否认,年轻时候是郑玉成带他见识了很多所谓高级场所。

今天特殊情况,奢侈一次无所谓了。

东西上了桌没法退,陈香铃吃得文文静静,但这火锅是也捞得干干净净。

白雾氤氲,陈文港胳膊撑在桌面上,坐在对面注视她,目光沉静如水。

到这会儿,他的目的终于图穷匕见:“铃铃,想上大学吗?”

陈香铃一愣:“哥,我职校都要毕业了。”

陈文港却说:“一个职高,有什么好上的?我给你找个补习班,你补习一年,以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