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港怔了怔,移开目光:“我不值得霍少爷这么惦记。”
霍念生深深地看着他:“我想追你也是真的,我有这个机会吗?”
陈文港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你到底什么目的,但是能不牵扯还是不要牵扯吧。”
寂静降落在两人之间,耳朵里能听到的只有雨声。窗外大雨滂沱,丝毫没有停的意思。
这房间好像成了一个巨大的方舟,承载着他们两个幸存者,只是没有留种用的生灵万物。
陈文港蜷坐在沙发里,终于雨势转小,霍念生打了个电话:“我叫车送你回去。”
陈文港拒绝:“雨停了就不必了。”
霍念生说:“不是我的车,是网约车,你去吧,我把车牌号发给你。”
陈文港有种微妙的感觉,似乎他在想的东西,他介意的细节,总能被对方先一步精准捕捉。这种默契如果出现在朋友身上,必然倾盖如故。但是面对霍念生,他只觉得对方复杂。
陈文港到了酒店大堂外面,霍念生叫的似乎是最高档的类型,一辆宾利在街边等他。
之后陈文港刻意忽略这段记忆,一夜露水,本就见不得光,太阳出来也就蒸发了。
但是霍念生似乎还没放弃把他当成追求目标,他时不时给陈文港送花,只是还保持着最后的分寸,没有大张旗鼓,也没留下署名,被陈文港同学打趣为“无名人士”。
陈文港有时收到霍念生的短信,邀请他出去玩,他每次都答复有事,从未赴约。
时间过得快,一转眼就临近寒假。按照惯例,陈文港他们该在郑氏轮去新的部门实习。
他原本和郑玉成一起轮岗,同进同出,因为两人有了龃龉,郑秉义似乎也有把两个隔开的意思,问陈文港想去哪个部门。
陈文港选了码头。
作者有话说:
第160章 第160章
霍念生在港口找到陈文港的时候,他正在码头边上,顶着寒风和一群大老爷们抽烟。
港口每天无数货物流通,巨大的集装箱装进装出。
虽然不用陈文港亲自动手搬运,他也每天和工人一起混在码头,不如坐办公室安逸,更挑战的是跟这些体力工人打交道不会抽烟的人,连他们对话都很难插进去。尤其像陈文港这样的小年轻,又一股子书生气,容易不被放在眼里。想镇住他们,首先得会疾言厉色。
他在这边待了半个月,眼神都硬多了,跟人说话气势变得不太一样。
霍念生抱着的一束玫瑰花和这里格格不入,他微笑着走来:“文港。”
工人的目光纷纷看过来,陈文港把他叫到远处,在街角找了块空地。
两人面对面,陈文港客客气气:“霍少爷。”
霍念生说:“别这么见外。你什么时候下班?”
陈文港委婉地问:“年底了,你们公司不忙?”
霍念生笑了:“这还是头一次见你抽烟是什么样。”
那双桃花眼意味深长地注视他,陈文港避开他的视线,掸了掸手里的烟灰。他是夹着烟过来的,但没有抽,烟身已经燃成了短短一截,他索性掐了火,把烟蒂投进垃圾桶里。
这两三个月,霍念生不停邀请他,不停碰钉子,是个人都该明白拒绝的意思了,只是他到现在还没有放弃也不知哪来的锲而不舍的精神,或者说换个词,也可以叫死缠烂打。
陈文港叹气,正想脱身之计,手机响起,来电的是发小卢晨龙。
“你别急……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他挂了电话便下意识往街边看,似乎想找出租车。霍念生意会:“怎么了,有急事?”
陈文港看他一眼,眼神无奈,里头有点冷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