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港一条胳膊撑在栏杆上,听她品头论足

“男人呢,论劣根性都是差不多的,要是非得在里头挑,也就老霍还算可以,别的不说,至少他最有钱。何家骏不说了,烂□□里一团泥;霍英飞自己没本事,上头还有个爸爸在,也是手心向上朝家里拿零用的。”李红琼兴致勃勃,“至于这个王启明,喜欢打肿脸充胖子,每年搞这些游轮趴,热热闹闹,好像什么传统一样,你知道他最早还想过自己买艘船吗?”

陈文港忍俊不禁:“不知道?什么船,买了吗?”

李红琼跟他八卦:“不是霍念生送你那种小型游艇,他看不上。他在国外留学,看别的同学有炫耀游艇的习气,就跟那个一样,谁的最大谁脸上有光还专门跑到北欧的造船厂去问定价。结果人家直接跟他报一个亿,还不包括每年养护费用,也是论亿算的。”

“所以没买?”

“他又没当家做主,哪来的钱?也不看看他那些同学家里,要么是寡头,要么石油佬,话都放出去了,好多狗仔拭目以待等着王公子炫耀财力,指望他‘为国争光’呢,结果空着手灰溜溜回来的。现在学老实了,每年租条游轮搞派对就够用,只当大家都不记得这回事。”

陈文港笑起来,仰头把酒喝干,淡色的嘴唇染了一点艳红在上头。

李红琼望见他这张脸,没忍住帮干弟弟开口说了句话:“你怎么就看不上戚同舟?他有什么不好,最多年纪小一点,其实也没比你小两岁,还够长情,他现在还惦记着你。”

想到这个孩子陈文港笑了笑:“他很好,人品好,家庭条件好,是我们不合适。”

服务生路过,他把杯子放回托盘:“他看到的都是我好的一面。大家都喜欢光鲜亮丽的人,也努力把光鲜亮丽的一面表现给人看。很正常,我也是其中一员。但我跟他想象里的形象其实不一样,他如果看到全部的我,可能只会失望。”

李红琼说:“你还有不好的一面?”

陈文港说:“太多了。”

王启明和霍英飞一行人终于离开。霍念生独自靠着栏杆,有个觊觎已久的年轻男孩趁机闪到他身边,殷勤地跟他讲话,望住他的眼里像有星星,保养精致的小脸嫩得一掐能出水。

陈文港和李红琼一起望着那两个背影。

他淡淡地说:“霍念生不一样,我们一起经历过很多事。我不光爱他,我还感激他,尊重他,依赖他。就算我的人生已经陷到烂泥里,我都知道他会不放手把我拉出来。”

李红琼嘴巴很毒:“是你陷到泥里,不是他陷到泥里?我以为他才需要被拯救拯救。”

陈文港在她面前露出一个温和文雅的笑容。

与此同时霍念生也露出一个笑容,表情却是戏谑的,他说了句什么,男孩脸色很不好看。

李红琼隔空指点:“王启明那小子,游轮趴办得跟拉皮条一样。请咱们是免费上船,像这种需要金主的,想参加都还要给他交人头费。真会做生意,把我们当什么了?肥羊?”

那男孩眼巴巴扭着头看霍念生,噘了噘嘴,转身物色下一个目标去了。霍念生跟他分道扬镳,把人抛在身后,走过来跟李红琼打了个招呼,熟练地把陈文港捞进怀里。

陈文港把霍念生胸袋里的墨镜摸出来,展开给自己戴上。

李红琼只是笑笑,恋爱上头的人总是冲动,她曾经劝过陈文港保持心气儿,不然会落得处境难看。她当时也是随口一说,这会儿突然自己又想起来了。

入夜,甲板上风大了,娱乐活动转到温暖的室内。

游轮上有歌舞厅,陈文港走进去的时候,舞台上炫彩纷呈地正在搞变装表演。

一排排兔女郎摇头摆尾,仔细看全是女装打扮的男舞者,衣着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