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生绕水走了一圈,脑子里想了一些事,又好像是放空的。
回到病房,陈文港还在睡。
霍念生把扶手椅拉到床头,椅背靠着墙面,跟他并排成一个方向。他坐下来,两腿伸长,交叠在一起。Amanda拿着病历单走进来的时候稍微愣了一下,霍念生不知从哪里揪来几根小花,胳膊肘撑在床头,身体俯着,他嬉闹般把那几朵白瓣黄心的小花插在陈文港的头发里。
她想想两个小时前刚在办公室得知消息勃然大怒的老板,一时不知作何感想。
能说什么呢,精神分裂?
翌日一早,陈文港睁眼,动动手指,他手心里莫名还留了朵花,已经有点蔫了。
正不明所以举到眼前看,霍念生打哈欠走进来:“你怎么受伤都还醒那么早?”
陈文港抿着唇笑,眸子亮晶晶地看着他:“我从昨天下午就开始睡了。”
霍念生俯在床边,亲了亲他干燥的嘴唇:“早上想吃什么?”
这时才有了劫后余生的感觉,陈文港抱着他的脖子,轻轻和他接吻。
忽然门响,打断了两人,他立刻放手,护士敲了两下,推车过来做检查。
她问病人的感觉,陈文港说好多了,只是还觉得晕眩。他有些心虚,小护士一无所觉,说晕是正常的,换药时还开玩笑安慰,说头发很快就会长出来。这病人是院长嘱咐过的vip,长得漂亮又有礼貌,招人喜欢,来查房的护士对他的态度都很和善。
但陈文港暂时玩不了手机,也看不了电视,除了霍念生陪他聊天,只能靠起来看会儿书。
好在他耐得住寂寞,也不觉得无聊,甚至有种熟悉的感觉,回头想想,原来上辈子中间有几年都是这么过来的。他在病房默默看书,什么也不问,霍念生坐在一边,找话题跟他说些什么。后来看书的地点变成了半山别墅,陈文港离群索居,霍念生不能每天都来。霍念生来的时候,他希望他消失或离开,霍念生不来的时候,他又觉得身边有个人说说话也是好的。
有些往事回头去看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还留在那里,没有褪色,只是从来不敢回顾。
陈文港在病房里看完了两本侦探小说,他跟霍念生讲自己猜测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