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港笑道:“这恐怕要难为他们了。”
霍念生冷嗤:“霍振飞自己家养的律师团总不白养。逼一逼他会想出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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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霍予翔又屁颠屁颠地来了。
霍振飞把自己收拾得油光水滑,一如既往西装革履,跟着儿子一起上门。
他泰然自若,好像昨天提过任何过火要求的都不是自己,跟在霍念生身后走到客厅,陈文港醒得早,穿戴整齐,霍念生反而才起不久,还裹着睡袍,打个哈欠,让霍振飞随便坐。
霍振飞落座沙发,命令儿子把模型零件收拾到书房去,寒暄了几句客套话。
然后切入正题,昨晚回去自然经过一番商量,他来传达霍三叔的意思
“该提醒的我还是要提醒,你让文港突然掌握那么多股份,对他来说未必是件好事。”
“怎么还要纠缠这个?”霍念生不当回事,甚至有点不耐烦了,“你不想想自己结婚的时候,给大嫂下聘花了多少?不要轮到我结婚就这么小气吧,我不要给人家一个保障的?”
“你给他保障,这没问题。”霍振飞噎了一下,“爸爸的意思是尊重既定事实,不是完全不能接受他作你的伴侣。但股份转让本来是我们应该提前沟通的,你不和任何人商量就给他,让他成了大股东,恐怕很多知道内情的亲戚、高管、公司元老,都不会服气和认可他。”
霍念生挑眉:“那就要明确一件事了提前商量,是三叔会同意还是你会同意?”
霍振飞如实以告:“这件事很可能我们都没法轻易同意。”
霍念生笑了笑:“所以我不就只有先斩后奏一个选择?”
他这就是铁了心要耍浑了。
然而霍振飞也拿他没办法。一条船上的人也有想往不同方向走的时候,现在就是这种情况。谁没个自己心里的小算盘呢?遗嘱尘埃落定的一瞬间,他都不能说没打霍念生的主意。
包括想要先下手为强,提前给陈文港打预防针,又试图打感情牌,把强人所难的要求包装得轻描淡写……霍振飞做这些的时候,不是没有一个清晰的认知,可他有义务这么做。
他和霍念生两个人毕竟不一样。霍念生有资格活得随心所欲,他可以高兴了就笑,不高兴就犯浑,他可以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做什么都不按常理出牌。可他霍振飞呢?
他是家族的长孙。他得顾全大局。他需要顾全公司上下数万员工的生计,他需要想着怎么拖着霍家这艘大船稳健地航行。他何来那么多精力,还要顾全每个家里人的儿女情长?
陈文港正在往透明的玻璃壶里倒花茶,听到自己的名字:“你们在聊什么?”
霍念生着他把托盘端过来,冷笑:“没什么。他只是嫉妒我对你好过了头。”
霍振飞拿出无奈而稳重的语气:“你什么时候能管管这张嘴。”
陈文港微微笑了笑,他也坐下来,挨着霍念生:“你们还在为了股份的事吵架?”
霍念生旁若无人,让他靠在自己怀里,拿手指一点点给他理头发,给金丝雀顺毛似的。
霍振飞知道他做给自己看的,他没再继续刚刚的话题,话锋一转,却对陈文港说:“说起来,你现在除了读书,还在一家搞特殊教育的学校工作?”
陈文港按住霍念生胡闹的手,坐直了说是。
霍振飞向他伸出橄榄枝:“那你应该有公益方面的项目经验了,又是高材生,其实今天来还有这样一个情况希望你帮忙你也知道方琴正在怀孕,很多时候身体不舒服,但她在霍氏基金会担任理事长,有一些工作积压下来,你能不能考虑去帮她分担?”
方琴是霍振飞夫人的名字。
陈文港淡淡地看着他,霍振飞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