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没有装WiFi,更没有信号,能打的只有卫星电话。两人回到船舱,陈文港果真听霍念生给霍振飞打电话,他任性妄为,提前都没说一声,霍振飞无可奈何地抱怨了两句。
陈文港也低头看手机,但手机不联网就成了砖头。
安安静静,一条消息、一个电话都进不来。
没有信号这个借口倒是解决一切。不用考虑给谁发祝福短信,也不用向任何人交代去向,或者字斟句酌解释为什么要缺席了。就算别人有事,想找都找不到他。
陈文港放弃思考,他对霍念生盲从盲信,对方觉得没问题那就没问题了。
回去挤挤挨挨伺候一堆人当然不如两个人优哉游哉独处的时光自然。
这是在海上,没有其他人,不管做什么都不会有人看见,不会有责备或者期待的目光。
虽然没有信号,这一天过得并不无聊。
霍念生下水游了两圈。下去之前,陈文港把乳液倒在手心,给他涂防晒。霍念生赤着上身,宽肩阔背,脊柱显出深深的一道沟,两侧牵着魁伟结实的背肌,到了腰线处往里一收,经常锻炼的线条充满强悍的力量。
陈文港抬眼看他,涂着涂着,手就被牵着往不该去的地方去了。
他笑着去推霍念生,后来索性被一把拉下水,跟着游了一会儿。
霍念生泡在海里,抓着他的手抵在嘴边:“我以为你不让我出海,是因为怕危险。”
陈文港只是笑,撩了他一脸水:“我比你想象得大胆。你可以试试。”
玩够了回来坐着,太阳不露面也有威力,陈文港被晒得脸颊发烫,他回去拿冰镇饮料。
船里储备的东西一应俱全,淡水,食物,日用品,毛巾和衣服,在海上待两天没有问题。
冰箱里有半成品,加工一下就能吃。他打开冰箱的门,还看到装在盒子里的生日蛋糕。
到了傍晚,天反而放晴了,晚霞点燃了半天天幕,像熊熊怒火蔓延到海里。
落日下去,夜幕上疏疏几颗星子,将圆的月亮皎洁耀眼,把清辉洒向人间。
两人坐在甲板上的沙发上,晚餐是番茄肉酱意面和煎好的黑椒牛排。意面只需要煮熟了,扮上酱汁,牛排是腌好的,控制火候煎一煎就可以了,霍念生稍微倒了一点白葡萄酒。
陈文港被劝了几杯,然后不知不觉被压在甲板上。
霍念生俯身和他耳丨鬓丨厮丨磨。
海风卷动地上的衣衫。
维纳斯从海上诞生的时候就是赤丨衤果,她是爱与美的女神。霍念生眯着眼,他像个半生都在撑船为业艄公,只乘一只小舟划过汪洋,四面是水,举目望不到岸。他低头往下看,底下只有无尽的深渊。海面分割出两个世界,水下是冰凉的噩梦,水上是极丨乐的光辉。
他就在这光辉里迷失了航向,忘记将要去往何方。
他只顾定睛凝视,在海上看到属于维纳斯的金星。
……
……
过了午夜十二点的时候,陈文港无暇注意时间,只听到他在耳边说:“生日快乐。”
他伏在霍念生肩膀上,咬着牙说不出话。
霍念生放缓,低头吻他的眼睛:“虽然是你的生日,但其实得到礼物的人是我。”他的嗓音沙哑而温柔,带着意犹未尽的慵懒,“二十一年前你出生到世上,就是我最好的礼物。”
情丨事方歇,陈文港抱住他,许久回神,才突然说:“我爱你。”
霍念生抱着他沉默,一动不动,仿佛没有听到。
陈文港贴在他胸口,唇角染着一丝笑意:“怎么,这句话不好听?”
霍念生紧紧把他按着,像要把人揉到骨血里去。重重谜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