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连这点同情心都没有吗?”

陈文港叹气:“你需要同情的话,我是愿意同情你的。但我觉得江彩这个孩子自尊心挺旺盛的,她自己可能反而不接受。你要是把这些告诉他,还要跟她再打一次世界大战。”

江晚霞不屑:“小孩子有什么自尊心?等生活没着落的时候,她就知道不能任性了。”

谈判陷入僵局。

罪魁祸首是霍凤来,但斯人已逝,骨头都已成了灰。

事到如今就算掘他的墓也没用,只能先掰扯眼前的事。

办公室里光亮如昼,外面夜色黑沉,吞没了这片光明。

陈文港说:“经济上的困难,我可以把能申请的补助项目都帮你、帮她提交申请,或者同事之间可以帮你们发起募捐。只是你指望把江彩送回霍家,我个人觉得可能性不大。”

江晚霞不死心:“总要试一试。她是霍凤来的女儿,凭什么不能拿到属于她的东西?”

法律上来说这样是没错。

陈文港把手里的钢笔盖拔开又按上,发出咔哒一声。

他回想前阵子,江晚霞母女的背景霍念生是查过的,后来因为郑氏出了事故,他倒一直忘了问。然后,想来一个没有来头的单亲妈妈,把她的来龙去脉摸透应该不难。

但从那时到现在毫无动静,说明霍念生本来就不打算有动静。

本来这样或许更切实际正逢霍恺山病重,想想之前记者倾巢而出的阵仗,在这个时间爆出个私生女,对霍家和江晚霞母女都未必是件幸事。江晚霞没有靠山,一面是不会留情的记者,一面是绷着神经的霍家人,这样没头没脑地往里撞,她是没想过会把女儿置于何地。

但陈文港插手不了那么多,只好劝她:“希望你能多考虑一下江彩的心理问题。”

江晚霞问:“什么意思?”

陈文港无奈地说:“我是个局外人,所以很多话轮不到我来说。我相信你以前和霍凤来先生有你们的故事,可能不那么美好,只是从我的角度看,江彩没有得到一个很好的成长环境,也很让人遗憾。上次我只跟她打了很短时间的交道,都发现她有一些很极端的情绪,还交了一些不三不四的朋友。你是她妈妈,你就不担心这些吗?你在给她争取什么东西的时候,最好不要忽略对她本身的关心,我就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