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她站在教室外等迟芮舒,迟芮舒看到她脸都很臭,不愿意出教室。
她就进去哄迟芮舒吃饭,有人问她是迟芮舒的什么人,她那会也就是二十刚出头,不好意思跟别人说她是迟芮舒的后妈,她就说自己是迟芮舒的姐姐。
然后,迟芮舒凶着一张脸,说她是“阿姨”,是“老阿姨”。
沈卓玉很尴尬,不知道怎么接话,就自顾自说:“你叫我阿姨也挺好的。”好歹不会连名带姓的叫,有进步了。
的确,迟芮舒叫她阿姨后,对她也礼貌多了,就是个脾气很臭的坏小孩而已,相处久了,沈卓玉也知道她本性不坏。
她多去学校几次,迟芮舒就肯吃她的饭了,有天下大雨,她来的时候忘记带伞,想着跑回去,迟芮舒借了把伞扔给她,说:“待会记得还回来,也不知道你每天脑子在想什么,笨死了。”
沈卓玉被她骂的没面子,倒是心里暖暖的,等她吃完饭把保温桶送回去,晚上再过来接迟芮舒。
来来回回,比较麻烦,她们后座上,听着雨水拍打车窗,心里
却有了丝丝的暖意。
她一直觉得自己对迟芮舒是“母女”的感情,把她当成自己的继女对待,但是迟芮舒跟她告白,她心脏慢了几拍,想到了《牡丹亭》里面的那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从她住进迟芮舒家里,她们两个就生活在一起,不管是过节、还是双休,家里总是她们两个,迟芮舒刚喜欢她那会,试探地说过一句话:“我爸每年回来一趟,第二天就走,算你什么男朋友,你还不如当我的童养媳,你跟我,我养你。”
好好的话有点羞辱,沈卓玉嘴上让她不要胡说八道,心里却背德的想:好像是那么一回事,我跟芮芮待在一起,好像古代那种关系。
沈卓玉又想到,她和迟芮舒关系最好的那段日子,她去教室外等迟芮舒,迟芮舒都会偷偷的寻找她的身影,偷偷往她这边看,那时候就会有一两缕锈黄色的阳光飞进窗户,照亮着空气里的灰烬。
也算是她们度过了一段美好青春朦胧学校恋情吧。
想着,下课时间到了,迟芮舒被教授留堂了,说是有点事要问她,沈卓玉怪紧张的,还以为是她们讲话被发现了。
幸好教授只是找迟芮舒说事,想拉她做项目,让迟芮舒参加一个雕塑展,迟芮舒跟教授谈好价钱,就牵着沈卓玉的出教室,大大方方好不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