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玉全应下来,她这人说话算话,答应了就一定会做到,却没有止住迟芮舒的哭声。

她哄着迟芮舒,想抱抱她,看着迟芮舒苍白的脸,手却是不敢再碰她。

这样的动作持续了几分钟,直到医生敲门进来,才打断了她们。

沈卓玉偏头把眼泪擦掉,问:“麻烦您看看她情况怎么样。”

医生做了检查,说人醒了,就没事。

他让护士换了静脉注射液,又叮嘱了些细节,道:“情绪起伏不要太大,免得给心脏造成负担,多注意休息,少食多餐,吃低蛋白食物。”

沈卓玉都记下来,她跟病人说过很多次这样的话,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被别人叮嘱,她想问问迟芮舒有没有想吃的,扭头看过去,发现迟芮舒睡着了。

仿佛刚才只是一个噩梦,她给迟芮舒擦了擦脸,迟芮舒眉头会皱在一起,无意识地说自己痛。

哪痛?

心痛。

伤口上的刀子痛,内里的恐惧也搅动着她。

之后医生就来的少了,有沈卓玉在,不会出大问题,刚做完手术,禁忌太多了,迟芮舒很缺水,沈卓玉不敢给她喝太多,就用水沾棉签,给她润唇。

碰到迟芮舒干燥的唇,沈卓玉的手指都会抖,迟芮舒就把棉签拿过来,自己涂。

两人交流很少,只是沈卓玉问迟芮舒哪里不舒服,迟芮舒才会回答,其他时间不会主动搭话。

中间沈卓玉回去了一趟,给迟芮舒拿换洗的衣服,也给她自己带了几件衣服,回来的时候,就瞧见迟芮舒站在门口,一直盯着她来的方向。

沈卓玉心里猛地一惊,急急跑过来,扶着她说:“你怎么下来了?”

“出来透透气,躺的腰酸背痛的。”迟芮舒说着,手指扣着墙,指甲上沾了点点的白石灰,她又添了一句,“医生说可以下床活动活动。”

“也对。”沈卓玉带着她在房间里走了几圈,大幅度的动作不敢做,再让迟芮舒躺床上,她把床升高,在床头支了个架子,把平板放在了上面,道:“待会给你放电视看,

你想看什么?”

迟芮舒问:“春节过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