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土在小小一方舷窗后缩成芝麻大的一点儿,那个生着一头金发的男人总是温柔漾着笑意,宽慰她,给了她丰厚的抚恤金。
“你的父亲,是被那些畜生害死的。”
“畜生的命,哪里有人的命重要?”
“你如果愿意留在内罗毕,我会给你寻个好去处。”
比罗姆族不过是个两万人口的少数民族,而她的姓氏冈萨雷斯,在当地,意味着男性势力家族。
在那里,女人可以是用作交易的牲口、性发泄对象、玩物,却唯独不像个人。
阿普,再也不想回去了。
“我愿意。”
她原本,一直不明白k养着她的意图。
男人只是偶尔敷衍两句。
他说,她是他的后路。
她足够干净,是一个不会被所有人怀疑的对象。
但是他忘了,她也不够心狠。
k分明教过她,做事不该留有余地。
她应该在酒场杀了那名矮胖狱警,她应该在喂cites喝下蓝藻河水时更果断些。
但是,在看到cites冲她甩鼻子的时候,阿普突然又庆幸自己的心软。
她在孤儿院呆了整整两年。
他说的不对。她在心里轻轻反驳,耳畔总有个小小的声音告诉她当年,父亲才是做错的人。
上警车前,阿普最后看了眼孤儿院。
眼角余光瞥见,远处疾驰而来,后轮扬起一阵沙土的越野。
于屹脸色不算好看地甩上了车门,他下车的一瞬,阿普才注意到男人受了伤。
右手抓着左小臂,鲜血从指缝间流出来。
她想提醒他
伤口不是这么捂着捏的。
但眼珠跟着于屹身后转,眨眼却看到跟出来的沈枝。
她有些了然地眨眨眼,暗自唾弃了一把于屹。
其实那晚,她都听见了。
热情的非洲姑娘,有些懵懂,她看不懂东方人内敛深沉的感情。
分明满得快溢出来了,却只在深夜释放。到了白天,忽然变成个被粘住嘴的哑巴。
你不说,她怎么知道呢?
:加更留着肉章。(挤眉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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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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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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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你就是医我的药。
于屹步子迈得有些重,受伤的那条胳膊受到力道挤压,渊着的血顺着肌理滑至指尖。
男人手微微一动,饱满的一粒朱红陷进土地里,很快被吸食成一小块深色的疤。
“我没死,回来了。”
沈枝盯着那一点看,直到男人的鞋尖在距离她两步的距离停下。
伤口像一块刻意掏出来的勋章,边缘泛卷的皮肉扬出骄傲的弧度,于屹有些“体力不支”地晃了两下:“...你给我的药,都被我用完了。还有吗?”
沈枝抿着嘴,没说话。倒是转身回了象屋,留给对方一个沉默的背影。
于屹以为这是无声的邀请,嘴角小幅度向上牵了一下,也跟着后头走。
临进门的时候,鼻尖敏锐地察觉到一股倏然刮过来的风
沈枝“咚”一下把门关上了。
极响亮的一声,惹得趴着补眠的cites不满地翕动了两下耳朵。
沈枝握着拳,默不作声地从自己那层有些厚重的棉被下,揪出那条属于于屹的、被蹂躏得不成样子的“烂咸菜”。
眼波流转了两圈,手抓着小薄被揉了两圈,最终视线落在cites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