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有口气,像白天一样唤她:“沈枝,过来。”
“会上药么?”
等人走近了,男人眉头反而一皱:“没穿鞋?”
女孩的脚踩在冰凉的水泥地上,脚缝还夹着些泥渍草灰。
那双染血的手握上,滚烫压着脚心的冰冷:“没有穿鞋,是跑不远的。”
沈枝没再反驳,也没再狡辩。
她俯下身,弯腰捡起地上的酒精:“不是要上药么?”
盖子打开的同时,酒精的味道倾斜,女孩瞳孔微颤,像下定决心一般,用酒精挨个冲洗过伤口。
最大的伤口在男人小腹,她借故撩起对方衣服,目光在腹部那一小块鹿角疤痕上匆匆一瞥。
有点眼熟,但还是没想起来。
“怎么弄的?”
于屹低低笑了声,手指着背后无辜的cites:“你问它啊。这些手段,大象可比人清楚多了。”
“他们把那些手段,用在你身上?”沈枝眉头一皱:“为什么?”
“不为什么。”那双褐色的眼睛飘向远处的黑暗:“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是因为那一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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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血腥的吻
沈枝以往听说过盗猎者的手段。
肯尼亚最为臭名昭著的盗猎头目k,不光嗜杀,还最喜虐杀。
针对他开展的抓捕研究曾经提到过,经由k手上的大象,大部分是被长矛射穿半边脑袋,将死未死地留下一口气,被逼迫地前蹄曲膝下跪,再活生生将象颅锯开,空洞的眼眶无声注视被夺走的象牙。
一种带着恨意的掠夺,势必要叫这庞然大物跪拜伏低的野心。
再一联系于屹如今的模样,心中已经已有了大概的猜想
“他是觉得,那一枪来得太痛快了?”
“沈枝。”挨着痛的男人眼都没眨,听到这句话语气反倒起了波澜,警告意味浓厚:“不要乱猜。”
“要想在这里活下来,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将耳朵眼睛嘴蒙上,做个聋子瞎子哑巴傻子。要么就做个有利用价值的聪明人。”于屹忍着肌肉撕扯的痛:“后者的代价你承受不起。人有时候傻不傻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要让别人忌惮你。”
“那你呢?”女孩反问:“你在扮演什么角色?后者吗?”
“我没有在扮演谁。”男人的嘴角木然扯动两下:“我就是个纯粹的恶人。你看到的杀戮,对我来说是生活,是钱。”
沈枝没再说话。她拿起一旁的药粉,下手极重地往那腰腹上的口子洒,男人神色未变,脸却有些白。
就在女孩收回动作的瞬间,柔软的掌心蹭过鼓囊出一团的裤兜,褶皱透露秘密内里藏着一把冷硬的长条物。
她突然手腕折回迂反,目的明确地向那一处可以的地方袭击。
于屹的兜里,藏着他送她的那把匕首。
它在夜色里冒着寒光,在男人挑眉间已经抵上他的喉结。
于屹喉结滚动时都能感受到锋利的刀尖划破肌肤,他却不偏不让,言语间反是鼓励的嘉奖:“不错,你已经学会趁人之危了。”
沸腾的血气在狭小的空间窜动,气氛瞬间紧张。
“动手吧。”
男人声音低哑:“杀了我,你就自由了。”
沈枝在对方眼底窥见翻涌的暗色,那里倒映出一个小小的自己,双手握着刀柄打颤:“你以为我不敢?!”
她闭了闭眼,狠下心将刀刃往前送,却在温热的血溅上手指后飞快撤退,钢刀落在地面,发出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