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瞧着姒锦的样子只笑了笑,伸手摸摸她的头顶,便自己个转移了话题,“这件事情你父兄心中已有准备,朕这边略一搭手即可,你安心既是。”
姒锦还真不能放心,可是看着萧祁这样子分明胸有成竹,看来这件事他必然是跟父亲谈论过。心里先松口气,而后咬着牙说道:“当年我家是被本家驱逐出来的,到底真相为何本家心里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既然已经是结了仇,自然是不能做看着我们这一支兴旺起来,所以贵妃家跟曲洲苏两下里互相一试探,当真如如蝇逐臭般狼狈为歼。”
萧祁听了姒锦如此不加掩饰,言语如此激烈抨击,难免有些震惊。自打她认识她一来,还是第一次见她这么明显的厌恶情绪,心里不也多想了几分,看来曲洲苏本家跟姒锦这一支,是断然没有握手言和的可能了。
心口猛地就松了口气,这些世家大族虽然口口声声规矩体统,祖宗体制,但是当真是到了自己身上的时候,总能做出极其不要脸面的事情来。若是因为自己重用苏兴禹父子,说不定曲洲苏本家为了家族前程也会跟姒锦这一支握手言和。这样的类似的事情,这些门阀士族中并不少见。
汲汲营营,多为利往。萧祁虽然知道他们这两支结仇很深,但是如果大家利益一致,他也不能肯定苏兴禹会不会服软。想起今儿个苏兴禹的神态,又听着姒锦的话,他们这一支应当是对本家断无言和的可能了,他总归是松了口气的。
“既然这般,明儿个你家人来见你,倒是要好好的说一说此事。”
听到萧祁此言,姒锦心里就“咯噔”了一下,面上却是毫无异样的点点头,一副十分恼恨的模样,“那是自然,当年以那种毁人清名的罪名驱逐我家,这笔账已经烂到骨子里了,不要说我,我家里人也断然不会松口的。”说到这里一顿,姒锦抬头看着萧祁,拉着他的手轻声说道:“本家跟苏贵妃家既然如此行事,分明就是想要朋党结团,心怀不轨。贵妃已经诞下一女,可曹国公府依然不满足,这种时候居然还要如此行事,可见其私欲膨胀之可恶。我虽然伴于君侧不久,但是却也知道苏家之跋扈,且谋害我兄长手段之狠辣,旧恨新仇欲要联手,这不是要逼死我吗?”
姒锦本来是想博可怜,谁知道原主的感情太充沛,说着说着满肚心酸涌上心头,本就雾蒙蒙的大眼睛,此时含泪欲泣,宛若梨花带雨,好不可怜。许是白莲花扮久了,这技能都不用提前预热,说来就来了。
一不做,二不休,索性直接扑到萧祁的怀里哭一场。
这一哭,直接把萧祁给哭的懵逼了。
作为一个皇帝,纵然是被前朝掣肘的皇帝,但是哄人这个技能还是有待深造。就见萧祁神色尴尬的拍着姒锦的肩膀,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安慰她才好。其实论起来这事儿起因还是他,若不是他想要用苏家父子开路,也不会被人这么盯上了。又想着姒锦在这后宫里要在皇后那里委曲求全,又要在贵妃那里装傻充愣,明明已经到了婉仪的位份,却依旧规矩行事,不肯给他招惹丝毫的麻烦。
又贴心又能干,他又怎么能不怜惜她?
姒锦白天在崇明殿狠狠的扮了一回白莲花,红着眼眶一路回了颐和轩。偏大白天的这一路上遇到不少宫人,将她那双红肿的双眼看尽眼中。不过是半日功夫,后宫里就已经有流言传出来,熙婉仪御前侍驾失仪,红着眼眶回了颐和轩。
一时后宫里人心浮动,谁不知道贵妃满月后唯一能跟她争宠的就只有熙婉仪一个了。明明是个青涩的小丫头,也不知道哪里的了皇上的眼,被皇后娘娘这么一推,就步步高升,看得人当真是又羡又妒,恨不能自己个变成熙婉仪才好。
得了熙婉仪红着眼眶回了颐和轩的消息,就好似一块巨石砸向了平静的湖面,难道熙婉仪这是要失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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