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唐寅立即拿上一份文件。

方先生在一旁解读：“这份文件里，是我和萧晚宁做生意这些年所有的利润收入。”

萧妄面无波澜，慢条斯理地打开文件，视线在那些触目惊心的数字上一点点挪动。

乔软凑上前扫了一眼，面色瞬间苍白。

里面清清楚楚地写了血袋名单，还有哪些人来购买过血袋。

利润之大，难以想象。

想到妹妹就是被这些人当做血袋挣钱，乔软恨得咬牙，不慎咬破嘴唇，血珠顺着唇瓣啪嗒落在文件上。

萧妄皱眉看向她，瞧到她殷红的嘴唇，心里一震，抽出纸巾递给她，顺势拍了拍她的手，让她安心。

啪--

他将文件扔在桌上：“既然这生意这么好做，方先生何必还要找人合作？你自己一个人完全可以吃得下。”

“小七爷，”方先生拖长语调，“白云山毕竟是京都的地界。要想在这里做生意，别管黑白，都要经萧家的手。”

“以前，萧晚宁是萧家的掌权人，有他在，我这生意自然全指望他。”

“可现在，你回来了。谁都看得出，萧家未来的走向。”

“这生意能不能做，还不都得小七爷说了算？”

萧妄握着乔软的手，指腹在她的手背上来回游走，瞧上去似乎对其他事都不感兴趣，只想和眼前的粉红好好亲近。

他头也不抬，声音更是悬浮飘忽：“方先生想让我扶持这生意也不是不行。不过，做生意要有规矩。你只给我看利润，却不给我看风险。怎么？风险想让我一个人承担？”

方先生面色咻然发紧。

难怪人人都说萧妄要比萧晚宁难缠得多。

他和萧晚宁合作这么久，萧晚宁只拿钱，其他一概不关心。

方先生的血袋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一旦没有利用价值之后如何处理，他一律不问。

可萧妄一上来就要知道风险因素，意味着他想知道血袋的来源和处理问题。

那些问题都太过灰色地带，透露出的任何信息都会牵连出一大堆问题。

方先生不想，也不敢轻易松口。

许久得不到方先生的回答，萧妄也不恼，只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如果不方便告诉我，至少要让我去看看那些血袋都在什么地方。”

他视线瞥到那份文件：“方先生总不是想只拿这么个虚无缥缈的东西出来，就让我答应和你做这种生意吧？”

方先生脸上的紧张之色逐渐消退。

他挑着眉角，半试探地看向萧妄：“只要让小七爷去看了那些血袋，你就会和我合作？”

萧妄瘪嘴，轻耸肩膀：“至少我会开始考虑。”

便是乔软也能看到方先生不着痕迹地长舒一口。

看来萧妄的退步让他十分满意。

“好。”很快，方先生便吩咐唐寅，“去安排一下，马上带小七爷去地下看看。”

地下？

乔软不自觉低下头。

难道说，这地下还另有乾坤？

想到刚才洛洛是从床下的洞里爬出来的，乔软打了个寒颤，手里的东西啪嗒一下跌落在地。

她慌张望向萧妄，眼神里满是惊恐。

萧妄面无波澜，看上去没有任何变化，唯独握着她的手加重了些力道。

唐寅很快去而复返，和方先生耳语几句。

方先生满脸堆笑起身：“小七爷，我们去看看吧。”

萧妄站起身，顺势拉起乔软，搂住她的腰，将她环在怀中。

见状，方先生目光微顿：“小七爷，乔小姐就不必去了吧。”

那种地方还是越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