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高临下，微眯双眼，目光毫不遮掩地在乔软身上游走。

乔软抱紧双臂，将散开的衣服拢到身前，战战兢兢地看向男人。

从他的眼神里，乔软能感觉到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和那种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冷冽感，唯独感受不到丝毫欲望与邪念。

“给她找件衣服。”男人只扫了乔软两眼，漫不经心地收回视线，随意挥挥手，吩咐保镖。

说罢，他看都不看乔软，径直走到一旁，在萧晚宁面前站定。

“抬头。”男人对萧晚宁说话时不带丝毫情绪，不像是在和人说话，倒像是在跟一个无足轻重的动物说。

即便如此，萧晚宁依旧没有任何抗拒，缓缓抬起头。

暗红色的血液顺着他的侧脸滑落，滴进他嘴里。

“方先生。”萧晚宁没有一句埋怨，露出个格外乖巧的笑。

只是他脸被血染得通红，使得那笑容看上去十分怪异。

“萧晚宁，知道你做错什么了吗？”

萧晚宁眼神闪躲，血从睫毛上往下滴，他不敢看方先生，嘴唇嚅动，低声怯嚅：“方先生，我不该把这女人带到这里来。”

他突然抬头看向方先生：“但我实在没办法了，萧妄逼得太紧，如果不能把他摆平，会影响先生的大局。”

方先生眉角轻动，眼底闪过丝玩味：“萧妄？”

萧晚宁连连点头：“没错，就是他。他被萧老爷子叫回国内和我争夺萧家总裁的位置。方先生，一旦萧氏集团总裁落到萧妄手中，那您的事业会大受影响。”

他说着，竟翻身跪了下来，后背僵直，满脸拘笑地看着方先生：“我这也是无可奈何。”

短短几天时间，萧晚宁还真是让乔软大开眼界。

先是看到他温和面具下的狠厉模样。

如今，又看到他这副哈巴狗的样子。

乔软都有些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萧晚宁真正的模样？

方先生挥挥手。

她立即被保镖拉起，推到方先生和萧晚宁旁边。

方先生半侧过头，戏谑地打量乔软，若有所思，低声道：“你是说，萧妄会为了她来这里？”

萧晚宁迫不及待地点头：“是。我已经通知萧妄，半个小时后他就到。”

方先生看了眼手表，视线再度投向乔软。

他盯着乔软看了片刻，忽然干笑几声：“既然这个女人对萧妄这么重要，为什么要让他来这里？”

方先生对乔软身后两个保镖打了个眼神。

两人立即扭住乔软的胳膊。

乔软大惊：“你们要干什么？”

方先生语调依旧温和，仿佛这一切和他毫不相关：“女士，别担心。我只是想带你去个更好的地方。”

乔软余光扫到萧晚宁。

在听到方先生这句话的一瞬间，萧晚宁额头冒出冷汗，后背发颤，小心挪上前：“方先生，这……她和咱们的事情没关系。您……”

啪！

狠狠一巴掌甩在萧晚宁脸上。

打得他趔趄后退几步，捂着脸，站在原地不敢动。

方先生嘴角抽搐几下，恼火地盯着萧晚宁：“不是你说，萧妄为了她什么都肯做吗？既然如此，怎么能说她和我们没关系呢？”

“是。”萧晚宁捂脸低头，眉角狂抽，“是我说错话，方先生不要见怪。”

方先生昂起下巴，慢条斯理地整理衣袖：“萧晚宁，你就在这里等着萧妄。等他来，告诉他，他的女人在我手里。要是想救他回去，亲自来见我。”

说罢，方向生睥睨乔软一眼，挥挥手。

两个保镖左右架起乔软，飞速往门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