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许久,才哑着嗓子,一字一顿:“两不相干。”

乔软耷拉眼皮,无力地拨开阿成。

这一次,阿成没有阻拦她,只把带来的外衣递给她。

乔软没有拒绝,披上外衣,头也不回,扬长而去。

在冰凉的地上坐了太久,乔软走路一瘸一拐。

北岸公馆不在市区,路上一辆车也没有。

乔软也不知自己走了多久。

直到东边泛起了鱼肚白,她才拦下辆出租车。

司机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见她失魂落魄,随风飘舞的头发粘在耳边,双眼无神,呆呆地望着前方,看着令人心疼,也不由叹气。

“姑娘,你去哪啊?”

去哪啊?

乔软别过头,看向车窗外。

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里。

乔家吗?

养父养母只把她当做摇钱树,恨不能将她榨干吸尽,巴不得乔软早些献身给萧晚宁,好给乔家换些实际利益。

他们一旦知道乔软非但没有和萧晚宁睡,反而还和萧妄一起殴打萧晚宁,恐怕会扭了她去给萧晚宁道歉。

萧晚宁那里吗?

他就是个披着羊皮的狼,人面兽心,为了能保住萧家暂代掌权人的位置,他什么都能做,吃人也不吐骨头。

何况昨天,萧妄从他手里救走乔软,他正恨得牙痒。

现在去找他,就是自己送上门找死。

萧妄吗?

乔软唇角轻扬,扯出个苦涩的笑。

原来,她竟然无处可去。

司机从倒车镜里看向乔软,不忍心催她,只轻轻咳嗽一声提醒。

“去仁和医院吧。”

说完,乔软疲惫地闭上眼,靠在座椅上。

她太累了。

是那种由内而外,由身到心的累。

车一路没停,到医院门口的时候刚刚早晨八点。

正是上班的高峰期。

医院门口已经有不少推着小车卖早点的小商贩。

出租车在路边停下,乔软付了钱,刚下车,就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乔软,你来上班了?”

方想一身白色休闲服,手里拎着刚买的两个包子。

他走上前才看到乔软脸色发黄,眼圈乌青,头发散乱地贴在脸上,嘴唇毫无血色,甚至还有些发青。

“这是怎么了?”方想握住乔软的肩膀,一手探向她额头,“怎么这么烫?”

昨天出来的时候,头发还没有干,又在凌晨走了这么久的路,乔软感冒了。

她昏昏沉沉,脚像是踩在一团棉花上,轻飘飘得,毫无力道。

干裂的嘴唇一开一合:“师兄……”

声音干涩到根本听不清她说了什么。

乔软抿了两下嘴唇,还想说话,方想摇头:“别说了,跟我去办公室。”

他顺势牵住乔软的手,拉着她径直往医院办公大楼走。

隔着一条马路,黑色宾利打开的门又关上。

阿成从后视镜看向萧妄:“爷,这下你信了吧?”

抵在门上的手略略收紧。

萧妄手指咔哒作响,骨节泛着苍白。

他垂下眼皮,眼神凌厉如刀。

“爷。”阿成深吸一口,“昨晚老爷子电话里说得很清楚,如果你继续跟乔小姐纠缠,他一定会让乔小姐离开京都。”

萧妄手心冒了冷汗。

他靠在座椅上,长叹一声:“方想是她的学长,也是引荐她进入仁和医院的人,会照顾好她,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