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芊芊做完最后一项检查，已经疲累到了极点，走路都有些虚飘，却还是保持着挺拔高傲的姿态。

她坐到乔软对面，身子挺得笔直，神色倨傲地看向乔软：“怎么样？我的身体没什么大碍吧？”

乔软拿着笔，笔杆咬在嘴唇里，盯着检查单看了好一会儿，若有所思地摇摇头。

还不等她说话，柳芊芊双手撑着桌面站起身：“那就开药吧。我还有其他事，回头让助理来拿药。”

“柳小姐。”乔软掀起眼皮看向柳芊芊，“从你的检查结果来看，你现在的确都是一些皮外伤。但是，如果你继续这样折腾，很难保证你的身体撑得住。”

虽然柳芊芊掩饰得很好，可乔软还是从她眼中捕捉到一丝一闪而过的落寞。

许是因为同为女人，乔软的善意提醒打动了柳芊芊。

她倨傲的态度缓和了些，眼眸微垂，声音柔和了许多：“我知道了。”

乔软拿着检查单上前，壮着胆子询问：“柳小姐，你是被谁折腾成这样的？”

柳芊芊粉唇紧咬，一言不发。

乔软捏着检查单的手指节泛白，隔着厚厚的纸张，指甲都快扎进乔软掌心里。

思忖良久，她小心试探：“我之前在新闻里看到柳小姐已经承认有男朋友了，是你男朋友做的吗？”

话音才落，柳芊芊像是被踩到尾巴的小兽。

她猛地仰头，双眼骤然通红，眼底蕴满了怒意，直勾勾地瞪着乔软，拔高声音：“你说什么呢！”

两人距离太近，乔软被她突如其来的呵斥震得耳膜都疼，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

柳芊芊柳眉倒竖，原本苍白的脸被气得通红，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胸口剧烈地起起伏伏：“孙教授没有教过你，私人医生最起码的准则就是不要随意打听。”

她气鼓鼓地拽过乔软手里的检查单，做了美甲的手指都快戳到乔软脸上，恼火地哼了一声，转身便走。

孙教授听到这边的争吵迅速过来，迎面撞上正气冲冲往外走的柳芊芊。

“柳小姐，这是怎么了？”孙教授挡住柳芊芊的去路，担忧地扫了眼乔软，“是乔医生说错话了吗？”

柳芊芊脚步不停：“孙教授，你再找个副手吧。这个，我不喜欢。”

她出门前，还狠狠剜了乔软一眼。

出门后，更是将玻璃门摔出巨响。

孙教授一把年纪还要被一个小姑娘这样呵斥，脸色顿时阴沉：“乔软，这是怎么回事？”

乔软言简意赅地说了一遍。

孙教授脸上的怒意平和了些，眉眼中满是急切。

他长叹一声：“哎，柳小姐背后的大金主可是答应了，只要咱们仁和医院能治好她的病，就能给医院一大笔投资。”

“这要是得罪了柳小姐，她拒绝转院去咱们医院可怎么办？”

难怪孙教授一个业界常青树，在柳芊芊面前居然愿意如此忍气吞声。

原来，背后还有这样的故事！

既然事关仁和医院，乔软不能不管。

“孙教授。”她跨上前一步，“你知道柳小姐背后的人是谁吗？”

顿了几秒，乔软试探：“是姓萧吗？”

如果答应投资仁和医院的人是萧晚宁，那她用脚指头也能想到这不过是萧晚宁画的饼，无论柳芊芊是否转院去仁和医院，他都不会给医院注资。

“不是。”孙教授摇头，“姓李。”

事情更奇怪了。

柳芊芊和萧晚宁保持关系，可她背后的金主居然不是萧晚宁，而是别人。

在京都，还有谁能比萧家更有实力呢？

眼下乔软顾不得想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