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天旋地覆,萧倚鹤望着倾在自己头顶的薛玄微,蓦地有些恍惚。他抬起手,正要去摸一摸那对纤长如墨的睫,去突然听他呼吸一变。
他惊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刚才差点干了什么。
正在胡思乱想,不知何时,薛玄微将掌心贴在了他的心口处,低头看着他,眼中微暗:“你既誓死不愿双修,那若不想死得更早,下次我发病时就滚远点。”
他嘴上无情,掌下却以浓厚的灵力浸润着那颗濒临枯涸的灵元。
萧倚鹤问道:“你得了什么病?”
“没什么。”薛玄微说,他的指尖搭在萧倚鹤的肩峰,那里有他意识凌乱时咬下的轻浅红痕,让人错不开眼,“与你无关。”
薛玄微支起上身,跨过他欲离开床榻,萧倚鹤压住了他缀落在手边的一条衣带:“我能解?”
“能解如何。”薛玄微面无表情地整理道袍,将寸心不昧系于腰际,又捡起散落在地上的外衫丢给他,“若我再发病,你能如此依法炮制为我除疾?”
萧倚鹤:“…………”
如果抱着睡一觉也能叫“除疾”的话。
薛玄微左脚落在脚榻,刚要起身,却被腰间横生的一股力量牵制住了,回头一看,衣带的另一头正被人攥在手中,那人神情迟钝,正在发呆。
薛玄微说:“舍不得我走?想与我双修?”
萧倚鹤猛地松开手,表情骤凛:“绝无此事!”
薛玄微的视线从他的软白衣领扫过紧瘦的一双裤腿,又掠过柔软的缎袜……而后笑了一下。
萧倚鹤莫名觉得,这笑有些不怀好意。
第29章 沈生劝学 这本子也能火?
薛玄微静静地看他, 须臾一展眉梢:“开玩笑。”
萧倚鹤浪荡一世,向来都是他戏耍别人,没成想重活一次脑子不太行了, 竟然被薛玄微给来回耍了好几次,他骨碌碌翻身下床。
却不料着急忙慌,一下踩空,整个身体向后仰去,猝不及防摔倒滚了一圈, 发带缠在颈上被什么东西一勾,好险没将他脖子勒断气,然后伸手一扶, 后腰又撞在了板凳腿儿上。
扑通一声!
“……”薛玄微被他这一连串的翻滚看愣了,根本来不及去扶。
萧倚鹤扶着腰爬起来:“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刚才就合该看着你疼死!”
松解的衣袍从里到外垮散开来,他忍着腰痛, 低头找了半天自己的腰带,半晌才从薛玄微的大-腿下发现了凄凄惨惨露出的半截。
他向上瞄了一眼薛宗主,又瞄了一下那截衣带。
……不是很想去要。
萧倚鹤自灵囊里摸出一条细绳, 草草系出一把纤细腰身, 又前言不搭后语地说:“……我饿了。”
薛玄微站起身, 还没做什么,就见他逃命似的向外奔去。
门外朝闻道和南荣恪两人在门缝上扒了一个多时辰, 恍惚听见他们吵了起来,正要贴耳细听,门框突然朝内洞开,两人“妈呀”一声跌了进去。
萧倚鹤看也不看,跨过栽在自己脚边的两团人影, 迈了过去,又大声地道:“我饿了!”
朝闻道体面地站起来,装模作样地理了理衣服,匆匆瞥了眼见宗主还“活着”就放心了,忙躬身长揖,算作拜过。
便赶紧拽着南荣恪倒退着走出房间,转头追上萧倚鹤,问他:“要吃什么”,“一起去啊”!
直到那三道背影都远去,薛玄微敛下心神,起身时那条月色衣带被顺势滑落在脚边。
他迈开两步,一顿,又回去将它捡起,胡乱地叠了叠,本欲扔进灵囊,又突觉不舍,最后还是缠绵地绕回了腕间。
走到前铺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