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地看着湿漉漉的指尖。
好像对他来说,重新认知世界的方式,就是去尝一尝它的味道。
“来,这个好吃,甜的。”萧倚鹤也不客气,自己拿了颗桃,又塞给小富贵一只梨。
小孩捧着梨子:“甜?甜……”
萧倚鹤正咯吱咯吱咬着,吸溜着桃里的甜水,转头见那昏在墙角的催血门邪道即将苏醒。
刚要迈腿过去,袖子忽地被人一拽。
小富贵低声喃喃:“……”
小孩头顶着白衫,若非他手脚伤痕明显,倒也似个乖巧可爱的仙童了。
萧倚鹤眉眼间堆起灿烂的笑意,低声问:“你想说什么?”
小富贵低着头不愿抬起,红肿的小手却紧紧抓着他的衣摆,小声又小声地道:“……哥哥。”
在铁笼里时,那金袍仙师每次蹲在笼边,说的最多的一句就是“听话”,这应当是一个非常好的词语。好到能让人高兴,也许能够挽留住一个人。
他又抓了抓萧倚鹤的衣裳,生怕他会离去:“我……听话。”
萧倚鹤背着手看他,笑道:“你不怕我也扎你针啦?”
超过四个字的话,他现下都不是很能理解,小富贵眨着眼看他,但一时间并不能很快地找回曾经的记忆和语言。
萧倚鹤撩起他的袖子,指着他手肘上的针孔。
小富贵低头看了看,抿着小嘴琢磨了一会儿,如果是面前这个人……于是把胳膊往他眼前又递了递:“给,给你。”
萧倚鹤奇道:“你愿意给我扎,却不愿意给他扎?……为什么呀?”
小富贵捧着手里的梨,甜丝丝的梨水流到了手上也忘了吮,在被刺入蛊针之后,他把很多事情都忘了,脑子里还残存的记忆并不多,但却一直记得一包糖。
很甜,特别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