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1 / 2)

一声急喝令南荣麒失手射偏,绷紧的弓弦擦过虎口,划出一道血痕,他循声回头:“薛玄微,做什么!我差一点就……倚鹤?!”

萧倚鹤捂着腰腹跌在地上,脸色煞白,但他肋侧衣物早已被鲜血染红,顺着指缝渗淌出来,他紧咬后齿,正与薛玄微一争一抢地拽着衣襟。

南荣麒看了看那该死的黑影闪去的方向,又看了看萧倚鹤,还是将虎口血迹一抹,跳下剑去:“这是怎么回事?让我看看!”

一个人来抢还好,他俩同时动手萧倚鹤根本拦不住,没几下就被南荣麒蛮力撕开了衣片,露出内里一个红彤彤皮肉外翻的伤口。

伤深足有两指,带着灵光爆开的痕迹,南荣麒当即傻眼了……这分明就是子虚弓所致,可是方才那一箭,他分明是射向――

错愕之余,只见薛玄微一把抓握住萧倚鹤,同时按住伤口:“跟我走。”

“……去哪?”萧倚鹤呛咳几声,被整个带起来,他因此疼得抽搐,根本走不动,“等会,喂,玄微……疼……”

听他说疼,薛玄微才猛地站住。

子虚弓威力非常,这伤口即便是薛玄微也不能叫它即刻愈合,他竟遗漏出一瞬间的迷茫,但随即这迷茫就化作怒意:“他想做什么就让他做什么!你不能留在这里了!”

重逢以来,薛玄微从未跟他动过气,萧倚鹤看他满脸焦躁,竟觉得没那么疼了,反而笑起来,轻轻地说:“你也看到啦,这个状况……我去哪不都一样吗?”

在萧倚鹤柔软的笑眼中,薛玄微慢慢沉下了眉梢。

如果一次意外是偶然,那接二连三相同的意外,就一定是有迹可循。

当初在蓬溪县客栈,初遇“宁无致”时,他颈间就莫名其妙多了伤口,方才打斗时的一击加上南荣麒的一箭,薛玄微再看不明白就是个傻子了。

――萧倚鹤恐怕与“宁无致”有某种联系,二者相为呼应,伤一不可。

南荣麒虽有些迟钝,但也察觉出了其中问题所在。两人同时回头看向“宁无致”,此时他未再占据他人身体,只以一团最真实的朦胧魂影坐在屋檐上,脸前萦绕着一团黑烟,只能看见一截清瘦的下颌线。

但那身形,懒懒散散的坐姿,二人都是极为熟悉的。

他两腿垂落在檐下,任腰肋处的伤口向外滚着乌色怨气,仿佛一团墨汁洇出一般。屋檐瓦片间有参差冒出的杂草,一沾到他流出的乌血,瞬间苍败枯萎。

――根本不像是个魂魄,更像是一团怨气结做的人形。

就在这时,被宁无双接手看押的段从远突然从昏迷中醒来,迷迷糊糊地喊了一声:“萧倚鹤!……你答应我的,答应我的……思影死不瞑目,道门、道门哈哈――”

他躯壳被那样浓的怨气侵占良久,神志已不足之前清醒,一醒来就满嘴胡喊鬼叫。

宁无双忙去塞他的嘴,反被段从远恶狠狠咬了一口,继续朝着他们的方向大叫着:“萧倚鹤,你让我做的我都做了!杀了他们,扒了他们的皮喂狗!……唔唔!”

萧倚鹤:“……”

他叫得那样厉害,哪怕嘴已经被塞住,该听见的周围人都听见了,众人寂静之下,是掩盖不住的万分惊恐。

“萧倚鹤,他喊的是萧倚鹤?!”

“归墟眼……他果然没死,他来报仇了!”

“呜呜,我想活着……”

目前已知的是,他们根本无法对那抹黑影做什么,甚至不能伤他分毫,留在这里根本毫无意义,薛玄微又一次握住了萧倚鹤的手腕:“走。”

“你们以为到了此刻,还能走得了吗?萧倚鹤!”檐上之人一声爆喝,檐上瓦片系数被他拍掌揭起,列作无数剑片射下。

薛玄微举剑抵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