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来的是四舅母和大舅母,事情发生在四舅母院子里,大舅母管家,她们俩都得来瞧瞧具体情况,听得又是鬼怪作祟,都不由得有些害怕。
“前有秋意,现在又出了这档子事,咱们家今年也不知犯了什么忌讳了。”大舅母忍不住怨叹,四舅母则是吩咐下人快去将旗嬷嬷的儿子,平哥儿的父母赶紧找过来。
净姝站在人群里没有说话,仔细回想着刚刚旗嬷嬷的话。
小孩儿大前天从自个儿家里回来,突然就发了病,假若确定发病是因为女鬼,那他肯定是那天回家的时候招惹到的女鬼。
女鬼之前并没有动手,只是让他生病,今天怎么突然就动手了呢?是因为被她从镜子里看见了?女鬼以为她是旗嬷嬷找来收她的,所以才会先发制人,最后离开的才会对她挑衅地笑?
净姝胡思乱想着,不禁扶了扶额,或许弄清楚女鬼的身份,找到原由,便能将平哥儿的魂魄找回来,让其复生。
净姝不知道自己这么想对不对,总之现在反正也是干等着,便再问问清楚吧。
净姝从人群中走出来,走到还在哭泣的旗嬷嬷和焦管事身边,让他们再回忆回忆那天的事情,从头到尾仔细说说。
旗嬷嬷处在悲痛之中,只是抱着孙儿不停哀嚎哭泣,并没有搭理她的话,焦管事抹了抹泪,与她仔细说了说。
“大前天是平儿的生辰,因他是送子娘娘庙里求来的,按着规矩,每年生辰都要去娘娘庙里还愿,那天一大早,便让他回了自己家,让他娘带着他去娘娘庙里还愿。”
“在外面发生什么事情奴才就不知道了,只知道他是下午酉时回来的,吃晚饭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半夜睡着,突然就哼哼了起来,老婆子以为他要起夜,下去照看了一下,才发现他发了热,小脸儿烧得通红,便赶紧请了大夫。”
焦管事的话和旗嬷嬷的话差不多,只不过清楚了平哥儿出门的原由。
关于京城娘娘庙她曾听人说过一些,据说求子很灵验,不少夫人们也会去拜祭,听她们说拜祭的时候,念着“有福的小子跟娘来,没福的小子坐庙台,姑家姥家都不去,跟着亲娘回家来。”这话,再用红绳套住送子娘娘身边泥做的金童玉女,将其请回家去,便能求得孩子,这法子又称栓孩子。
栓孩子成功之后,泥娃娃要好生供奉,孩儿每年生辰都要去娘娘庙里还愿。
送子娘娘庙不是小庙,平日里信徒甚多,香火很旺,肯定不是阴庙,应当不会在庙里招惹什么邪祟,若是在去娘娘庙之前招惹上的邪祟,在庙里,在娘娘像前,不至于让邪祟放肆吧?
如此推断,那应该是在还完愿之后,出了娘娘庙之后招惹的邪祟。
既是他娘亲带他去的,那看来只能问问他娘亲了。
净姝扶着脑袋细想了许久,还是没有什么头绪,不免反思起自己刚刚的作为,她当时不该害怕,该追上去打断她与平哥儿说话的。
正懊恼时,有人拉了下她的袖子,净姝下意识回头一看,是旗嬷嬷另一个孙子。
旗嬷嬷两个孙子,出事的是小孙子平哥儿,这是大孙子施哥儿。
大家都处在震惊慌乱当中,并没有注意到施哥儿,净姝也没注意到,此时看到他,才反应过来,赶紧要招呼人把他带出去,别给这小孩儿留下心理阴影了。
然而净姝还没来得及喊人,施哥儿的话就让她愣住了,他说:“表小姐,你,你也看到了那个小姑娘?”
“你看得到?”净姝有些震惊,看他有些发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抚了抚他的脑袋,给了他点安抚。
施哥儿点点头,“她是那天晚上跟着平儿回来的,我看见她一直贴在平儿的背后与他说话,然后晚上平儿就生病了,平儿昏迷的时候她也一直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