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恰恰是因为她贞洁,所以后来她被邻居王大娘造谣偷汉子后,为证清白便跳了河。
“那王娘子是附近出了名的长舌妇,惯喜欢搬弄是非,她非说烟娘在家里藏了个野男人,说常常能听见烟娘家里有男人的说话声音,一开始大家都不信,可架不住她一个劲儿说,有些人便当真了,一些个本就对烟娘有色心的男人,都借此上门去调戏烟娘,烟娘不堪受辱,就跳了河。
没多久那个调戏她的男人也死了,大家都觉得是烟娘的报复,那王娘子怕了,担心烟娘也会找她来索命,便自掏腰包请了大明寺的僧人为她超度,却不知她还弥留人间,还成了厉鬼。”
净姝听罢,摇头叹道:“人言可畏呀!”
“这不应该呀,既请了人超度,又怎么还会成厉鬼呢?”司南插嘴说道。
“许是那小师傅本事还不到家吧。”老太太兀自猜测,她经常出入大明寺,对庙里大大小小的和尚都熟悉,还记得给烟娘超度的是个叫明禅的小法师。
明禅家贫,兄弟姐妹又多,他父母不得已,只能将他送到大明寺里,求方丈收留,方丈慈悲,也就将他留下了,给烟娘超度时,他还不到二十岁吧。
“从小练的本事,十来年的功夫,不该连个刚死的鬼都超度不了吧?”司南不信,他也是从小练的本事,刚死的鬼人性未泯,是最容易渡化的。
“你们有所不知,那小师傅因家贫才入寺,心里对做和尚是有所怨言的,不过是待在庙里混日子罢了,旁人不知晓,我常来大明寺礼佛,与他们熟稔才清楚这些。”
“既然不想做和尚,那便还俗好了,反正他已经长大了,也有能耐养活自己了,何必再待在寺庙里误人又误鬼呢。”
净姝忍不住抱怨,司南却是没有说话,不知在想些什么。
说完这些,老太太见他们没有问题,便就告辞走了。
方丈那边超度也已经结束,因这下耽搁,下午的法会推迟了一个时辰,等散场时已经酉时了,不多久就该天黑了,大家都不愿走夜路,法会一结束,便陆续离开了。
净姝出了刚刚的事情,范榕也有些害怕,赶紧张罗着回去,也不让净煜他们骑马了,都坐到了马车上来。
街边的摊子也早早的收摊了,他们一行过去,司南掀开车帘看,问净煜:“荷叶鸡你是在哪买的?听你们一直说荷叶鸡,把我都说馋了。”
“他家荷叶鸡卖的好,基本上过中午就卖完了,你想吃还是明日再来吧。”
净煜说着,给他指了指那家位置。
大家顺着他手指看去,就见一个招牌,上写着,孙记荷叶鸡,两扇门旁各挂了一个小牌子,上写着药膳。
“荷叶鸡原是道药膳呀。”净姝叹道,突然想起什么,看向司南,“那烟娘的丈夫不就是个药郎?”
“我下去看看。”
司南撩着袍子下了马车,去敲了敲孙记的大门,很快有人来开门,与老板聊了两句,司南便又上了马车。
“和药郎没有关系,荷叶鸡是他们家祖传的手艺。”
“你问这个呀,早说呀,这我知道。”净煜每年夏天都会来此买荷叶鸡,与老板还算有几分交情,除了荷叶鸡秘方不知道,其他的都门儿清。
“他家叁代都是做荷叶鸡的,夏季用新鲜的荷叶做,其他季节用晒干的荷叶做,新鲜荷叶做出来的最好吃,几年前他父亲还在世时,我也吃过他父亲做的,没他手艺好,他父亲死后,他接手做,才把荷叶鸡名声做响亮的。”
“每到夏季,他家荷叶鸡都会供不应求,我今儿买的这只,还是昨日特意找他帮忙留的,就是想给姝儿她们尝尝这好味道,没想到弄巧成拙,差点害了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