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想到男人看自?己的眼神,让织雾心头?好?似又要生出那种凉凉瘆人的滋味,让她害怕。

毕竟她这次是真的伤到了曲晚瑶。

即便她是丞相之女,他身为太子真要给她一个教?训,显然也不会有什么难度。

因而在晏殷过来的时候,织雾也只?能硬着头?皮,将这身娇蛮的脾性一次性都发挥到极致。

毕竟织雾也隐约能够猜到,太子与她原本?就是虚与委蛇。

若不是看在她后背有瑾王这条线,只?怕早就对她失去?了耐性。

她乖乖的时候他也许尚且能忍,只?要她流露出和原身一般蛮不讲理的姿态,他的性子断不容人。

也许不等她开口他便会沉了脸色立马将她赶走。

因而在晏殷拨开水晶珠帘进入里屋时,便瞧见坐在榻侧的美人眼眶红红的模样?,竟恶人先告状起来。

“夫君偏心……”

“我要和夫君和离,只?等手上的伤一好?,便立马给夫君写和离书。”

“往后也都离夫君远远地,再不让夫君瞧见……”

美人啜泣的语气又软又颤,明明听得是令人心碎的伤心语气,却偏偏每一个字眼都写满了“蛮不讲理”。

晏殷一一听入耳中。

他手中物?品不轻不重“笃”地搁下,是一只?玉盒盛装的药膏被清脆响亮地放在桌面?。

男人掀起眼睑,淡声道:“过来。”

织雾后背一颤,动作僵凝在床榻旁,哪里敢真的过去?。

可想要继续作下去?,也只?能不断洗脑自?己真的是晏殷妻子的情形,晏殷是自?己的夫君。

她得表现?的足够愚蠢天真,才好?不叫他察觉出她背地里真正企图。

在不断给足自?己暗示的情况下,织雾这才泪眼汪汪地起了身。

她走来晏殷跟前,好?似受了天大委屈此刻只?想往夫君怀里钻的妻子一般,顺势坐在了男人的腿上。

“分明夫君不在皇祖父面?前为我说好?话,放任旁人来管教?我……”

猜到他多半已?经知晓事情全貌。

在他开口问责之前,她便率先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全都怪在他的头?上。

更甚至,在男人身体毫无防备下蓦地紧绷,察觉她坐于他膝上的举止时……她也只?假装不清楚自?己这样?做有多冒犯于他。

她只?故作不知情地摊开手掌,露出红红肿胀的手掌心抵在他眼皮底下,似要惹他心疼。

“夫君要轻一些。”

晏殷情绪向来藏得深,看不出太大变化。

因而此刻也仅是目光沉沉地看向自?己怀中莫名多出来的美人。

却不知……她哪只?眼睛看出来他要给她上药的意思。

周围的宫人霎时目瞪口呆,向来不近人情的太子殿下,竟就这么冷眼看着顾小姐坐入怀中,而隐忍不发……

晏殷何尝不清楚她往日明明羞得动辄红了面?颊,今日却一反常态地主动挨着他这个“丈夫”。

似乎对她到底想做什么产生了兴趣……

玉盒盖子挑开后,男人将药膏涂在她掌心里,便听见她又喊“疼”。

晏殷捏住她手掌的动作微微一顿,垂眸将那红肿打量入眼。

原本?柔嫩的白皙手掌心有了戒尺红肿的印记,横纵的红粉肿肉竟又好?似什么靡丽的伤痕,似想勾得人抚碰上去?……将她捏得眼眶更加潮湿。

但晏殷显然更理解不了这样?的伤口为什么需要上药。

听说她是噙着泪眼回来,只?当她是皮开肉绽。

连上药消肿都这样?娇气,怕不是想叫旁人将她含入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