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病态苍白落在他的身上,不像是一种不健康的体现。

更像是一种对于身体的解缚,在脆弱的状态下更会暴露出本体的姿态。

脱离了万众瞩目的尊贵太子身份,他才是他。

或是剥开那层温文儒雅的表面,滑下外面那层皮囊,底下见不得光的模样……更会是他。

事实上,话本里的晏殷并不介意自己成?为一名暴君。

但会真正触碰到太上皇底限的事情,他也不会去做。

眼下这一切,与其说?是隐忍,倒不如说?是在还?债。

还?了太上皇当年对晏殷的一些庇佑。

这也是他最后一次听从太上皇他老人家的吩咐,不以倒行逆施的暴君性情直接除掉惠嫔。

织雾的指尖碰到他的脖颈。

待他眸光似有所动,她僵了瞬,才快速将属于她的台词继续说?出口。

“我?……我?先前也都是因为你是太子才会讨好你……”

“现在……”

“你什么?都不是了。”

言下之意,又一次提醒了对方,她爱慕虚荣的本性。

而此?时?的晏殷对于织雾而言,更像是一个危险的生?物,此?刻是因为蛰伏,才让织雾大胆地将铁环扣在他的脖颈上。

怕头?发会缠绕到铁环的卡扣上,她软嫩的掌心挨着他的肌肤替他轻轻拨开。

接着才将铁环完全扣到上面。

发出轻微“咔哒”声时?,将那铁环严丝合缝地闭合上,与他脖颈几乎完美契合。

“是了……都忘记提醒殿下。”

瑾王隔着栅栏观赏这一幕,似都觉得赏心悦目。

他挑起唇角微笑道:“你那些下属的命应当也很值钱,若殿下不能够配合,我?现在就让人杀了他们哦。”

织雾:“……”

她和瑾王真不愧是专门用来烘托主角的反派。

瑾王这样一说?,只怕太子的下属就更加要死心塌地了。

果不其然,隔壁牢房里的涂奚瞬间暴怒。

“你们敢这样折辱太子,我?杀了你们!”

涂奚要冲上来,被其他狱卒死死控制住。

其他的下属也是一脸恨不得要将织雾吃了的模样。

瑾王似乎愈发满意,更是将接下来的一切表演都放心交给织雾来完成?。

织雾听见身后那些怒不可遏的动静,心下略慌张地起身时?却又身体失衡,不小心碰到了晏殷的面颊。

她在这个时?候将柔软唇瓣擦碰过对方的嘴角,愈发尴尬不说?,更下意识想?用指尖替对方擦去她的痕迹。

可温热的双手才将将捧住他的面颊,又好似犯错般,僵住了指尖。

在对上男人深不可测的黑眸时?,织雾才转变了语气?,口吻愈发外强中干道:“现在,该受到惩罚的人是殿下。”

“我?会对殿下很是过分……”

织雾觉得该让他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却猝不及防听见太子离她耳廓极近的位置,用着只有他们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嗓音喑哑。

“是么?……”

哪怕是面对瑾王的一些刑讯手段,他也从始至终都没有开过口。

偏偏,在她耳边说?出的这两个字,又让织雾摸不清这代表着什么?意思……

少女听到他的声音心头?蓦地一颤。

……

此?时?正值下朝的时?辰。

与阴暗的地牢不同,外面此?刻阳光灿烂美好,可以驱散一切阴云。

但眼下却无法驱散笼罩在一些臣子心头?的压抑。

在朝臣们陆续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