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本中虽未对兄长入宫的缘由披露出更为详细的内情。

可织雾心中揣测难免与杏玉有些脱不开的关系。

因而要想办法将杏玉送出宫的事情已?然刻不容缓。

……

这厢太上?皇在紫桓宫中清退了宫人后?,便兀自与太子下了局棋。

太上?皇落下棋子后?, 似有感慨, 对晏殷道?:“檀之, 并非是祖父对你苛刻,而是你大多时候实在不近人情……”

太子的为人太上?皇是清楚的。

更多的时候, 太子就像是高?高?屋檐上?那一截皑皑白雪。

看着?便是只可远观的人物, 即便真?有谁生出了想要触碰的念头, 多半只会被那团白雪冻残了指节也都难以逾越。

太上?皇叹息道?:“清清给你奉茶都怕成那样, 你得想法子做一个好哥哥啊……”

以往太上?皇说这些话, 太子多半也都不会给出分毫回应。

可也许是今日少女在太子面前受到惊吓的模样实在过于明显。

少女异常雪白的娇靥, 不仅透着?淡粉的唇瓣缺了些许血色,就连白嫩的手指尖都紧紧攥起。

即便是不知内情的太上?皇都看得出来,织雾当?时有多怕他。

与其说是头晕, 倒不如说是被太子给吓跑了。

不过是给他奉一杯茶水都能这样怯怕……太上?皇自是对自己孙儿?了解。

也恰是因为了解,才更加不确定?, 这孙子私底下对那柔弱的少女做了有多过分的事情。

坐于太上?皇棋盘对面的太子对此却从容道?:“您老人家若是在觉得我?这‘哥哥’做得很不到位。”

“那么……我?也可以将盼清妹妹接去东宫,重新与妹妹培养感情。”

太子表现得像是一个极具孝心的晚辈,尤其是面对寿辰将至的老人家所想的一切,似都可以做到无所不应。

他落下棋子后?只语气?施施然道?:“争取在您老人家寿宴之前, 让妹妹学会与我?这个兄长好好相处。”

从太上?皇的角度来看,太子也的确语气?温润, 理性?,看不出分毫恶意。

在他想要揣摩这孙子又在憋什么坏水的时候, 太子便又主动输了一局棋给他后?,道?外?面还有杂务需要处理,便起身离开。

太上?皇没有挽留对方?。

当?今圣上?不理朝政,太上?皇也并非是圣上?的亲生父亲。

因而太上?皇只能是太上?皇,哪怕太子代理朝政,太上?皇也不会插手政务分毫。

在太子离开后?,太上?皇兀自坐在原位,心觉太子的主意似乎不错。

一旁吴德贵亦是附和道?:“老奴也觉得太子主意不错,毕竟太子愿意为了您老这样放下身架儿?,也算是有心了。”

并且太上?皇想给顾小姐寻个靠山,太子俨然是最?好的人选。

偏偏这个时候,宫人匆匆过来禀报,说顾小姐在苑子里不小心摔破了膝盖。

“顾小姐疼得厉害,这段时间似乎都出不了宝珍苑了。”

太上?皇闻言略是诧异,难免觉得巧合。

但他心里更为关心织雾的伤势,一些异样的错觉很快也都忽略,“这孩子怎如此大意,可有立马传召太医过去看看?”

宫人迟疑了瞬,又低声道?:“徐太医去过了……不过顾小姐说,想要曲医女替她看。”

太上?皇闻言似乎也可以理解。

女孩子大了,难免会害羞,不愿被徐太医那个糟老头子看见伤口。

太上?皇觉得这很合乎情理,接着?又让人去传召曲晚瑶前往宝珍苑为织雾看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