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台上，放着母亲的骨灰盒。

林初语用毛巾擦了擦，随后将骨灰盒抱在自己怀里。

陶瓷的表面依旧冰冰凉凉，回想着海边那双欧阳丽璇的高跟鞋，以及她消失不见的踪影，林初语闭上了眼睛。

电话铃声响，林初语开了免提。

“林初语，丽璇都做到这种地步了，你还不愿意成全她对顾司辰的爱吗？”

林初语睁开眼，她的眼睛满是茫然。

她久久没有说话，直到那边的欧阳环月自己挂断了电话。

门被敲响，林初语站起身。

他皱着眉：“你怎么从会议中途离开了？”

林初语有些没了力气：“欧阳丽璇给我打了电话。”

“她跟你说了什么了？”

“她好像……跳海了。”

顾司辰的眸子震颤，他看着林初语：“她跳海为什么要打电话告诉你？”

林初语道：“因为她想用轻生将我从你身边逼走。”

顾司辰冷笑：“你明明已经知道了她的诡计，为什么还要中招。”

林初语扯了扯嘴角：“因为我不想再看到有人在我面前死去了。”

在无数次噩梦里，母亲一次次在她眼前断了呼吸。

她是个坚强的人，可以带领晴荟集团乘风破浪；

但她也是个脆弱的人，见不得生与死的无常。

顾司辰有些生气：“我实在不能理解你这种想法。”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

看着顾司辰离开的决绝身影，林初语的脸也变得冰冷下来。

林初语进入了“忏悔房”。

这是“忏悔房”展览的最后一天。

因为今天是工作日，所以馆内环境格外安静。

林初语坐在“忏悔房”内的皮质长凳上，静静闭上眼。

“妈妈，对不起，我辜负了您的期望，我心中依旧爱着顾司辰。”

“爸爸，没想到在您死后，我才明白您确实是爱着我的。”

“顾司辰，我真的累了，我不知道我们这段关系为什么阻力重重，或许真的只有年老之后，我们才可能平静地在一起。”

她睁开眼，坚定说道：“之所以忏悔，就是因为知道自己还会下一次犯错。”

她起身，离开了忏悔房。

一个粉发身影，正站在大厅的正中央。

林初语的眸子闪着油画边的灯光：“欧阳丽璇，你没死？”

欧阳丽璇笑了笑，脸色很苍白：“你会离开顾司辰吗？”

林初语攥紧了手：“如果我不离开他，你就会继续寻求自杀？”

“对，”欧阳丽璇的神色坚定又残忍，“我总有一天会真的死去，然后在你和顾司辰的心中留下永恒的阴影。”

林初语点头：“好，那我也会反击。”

欧阳丽璇难以置信地瞪大眼：“你……什么意思？你难道不怕我真的死了？你难道不怕自己会因为我的死愧疚一辈子？”

林初语神色平静：“我会愧疚，但正因如此，我才要反击。”

欧阳丽璇颤着嘴唇：“你什么意思？”

林初语笑了笑：“如果你真的以弱势者的姿态来求我离开顾司辰，我或许会考虑答应。可是在刚才，我看到了你眼中的算计。”

“于是我突然明白，在这一段关系中你不是弱势的一方。你只是在用自杀未遂这种弱势的方式，在强硬地和我对拼。”

“既然要对拼，那么我就不会可怜你了。我的心在无数的商业角逐中，早已变得冰冷。欧阳丽璇，你可以尽管继续做这种事。但我可以保证，你不会死掉，以及顾司辰也不会因为你做这种事而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