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羊人解开自己的围巾朝着天空一甩,那淡蓝色的长布被风得翻涌,下一秒后,那围巾就变成一头飘在空中的鲸鱼。

鲸歌响起,江荆头顶的蓝天如同被人拨动了时间的指针一般,在短短六秒之中,这方世界就从早晨,变成了黄昏。

江荆抬眼望去,他看到那头鲸鱼正在一处火烧云中游,残阳如血,鲸鸣似歌,这般瑰丽的景色让江荆挪不开眼睛。

“怎么样?”少年问,他相信这下子江荆应该懂得要向自己说什么了。

“哦。”少年看到江荆点点头,火烧云倒映在他的黑眸中,整个人都被夕阳拖上了一层剪影,此刻的江荆如同福音书中得见神迹的朝圣者一般。

“天都要黑了,那你是不是就要下班了。”朝圣者如是说道,牧羊人清晰地看见他的眼里闪耀着打工人的光。

江荆听到身边的少年叹息道;“别人看到我这番手段,一般都是哭着喊着朝我索要好处,你倒好,问我下班没有。”

“算了,别管我了,我们还是说说你的事情吧。”牧羊人按了按眉毛,选择放弃引诱眼前的笨蛋。

“我吗?.....”江荆回想起这些天的经历。

现在离江荆等人到达帝都已经过了差不多一周左右了,在期间,卷毛和秃头在第二天就打着去找熟人上交抱脸虫的旗号出门去了,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而光球则是嘀嘀咕咕地,说是找出路什么的,跑去找拉姆了,也同样没有回来。

至于胖头鱼嘛,那家伙自上次江荆让他去船舱后,这家伙就玩消失不见了,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两人,一球一鱼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不当电灯泡,把空间留给最需要的人了。

现在大家都默认江荆与祈璃是一对,毕竟不管从两人黏糊的精神兽,还是从猫鲨号上那早早录入的船长权限来看,两人怎么看都是一对,最起码也是有一腿。

江荆的信息素与祈璃的极为契合,这件事两人在那天晚上都清楚,也正是信息素的极度匹配,导致了后续的荒唐事。

头疼,就是江荆现在的状况,自己又不是某相薄里的男主,喜欢那种A爱B,B爱C的事情。

“我就是想不通了,明明我们都那个了,为什么我一提起拉姆,他还是那么大的反应,连猫化版的他都那样!”

江荆说道这里,感觉额角突突的,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遇上这种剪不断,理还乱这种邪门情况。

头疼又火大,有时候江荆半夜醒过来,总有一种想要把拉姆揪过来,问问她是不是对着祈璃施了什么邪门法术了,搞得现在自己左右为难的。

“现在我连出门都不行,祈璃那家伙一直盯着我,生怕我去找拉姆,我就不明白那个家伙怎么就对拉姆那家伙那么上心?”

江荆说,看来这些天他确实很难受,明明一个日常作风阳光,工作严谨的高教育度人才,现在俨然变成一副怨夫模样了。

牧羊人是个满分的倾听者,他仔细倾听的样子给足了江荆情绪价值。

江荆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说太多了,他连忙制止了自己的行径,向牧羊人道歉。

“没关系,为我还蛮喜欢听你说话的。”

牧羊人歪歪头,在江荆有一搭没一搭的抱怨里,他也差不多听了个大概。

所谓旁观者清,牧羊人现在就是那个旁观者,按理来说,他现在应该及时告诉江荆一些什么道理,然后让这个家伙去和祈璃和好。

按理来说应该是的........

“所以....你想要当吃完抹嘴就跑路的。”

耳边原来幽幽说话声,吓得江荆一激灵,他转头看过去,恰好和牧羊人对视,一股说错话就要出大事的危机感在江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