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到谁都有概率,只是凑巧而已。

夏棠,怎么可能?

他再度树立了自信,凯旋归来似地回到家,正好撞见夏棠在大厅里,刚刚从学校回来,脱掉了宽松的外套,穿着短袖校服,仰头举着一瓶矿泉水往嘴里灌。水顺着她的下颌流到脖子,又流进领口里,她随意地用手背一抹嘴唇,然后终于发现他站在这里。

“哦,你回来了。”她举着矿泉水瓶说。

“你表情怎么那么奇怪?”她又问。

陆霄没回答。

他心情沉重,希望破碎。

刚刚才建立起来的信心哗啦啦碎了一地。

大概是从那天起,他终于意识到一件事。

一件分明近在眼前,却不知为何一直没有被他发现的事。

他早就没有把夏棠单纯当朋友看待。

第二天,夏棠拖着两条仍然虚浮无力的腿起床,难得勤奋一次,早早坐在小厨房里写作业。

写练习题的空档,她抬起头往窗外望了一眼,发现院子里停了一辆小型货车,车身上印着某个冰激凌牌子。从车里下来两个身穿工作服戴棒球帽的冰激凌店员工,一人抱着一个泡沫箱。

不久她就知道了箱子里装着什么。

陆霄发神经,打电话订了整整两箱冰激凌。七十多小盒以及四大桶冰激凌按口味整齐地码在厨房的双开门冰箱里,填满了所有空间,以至于原本好端端存在其中的冰镇酒水都被移进了冰柜里。

夏天才刚刚开始,他已经采购了满足一整个季度还有多的冰激凌。除非连开几场雪糕派对,不然它们不出意外要被放到明年夏天去。

而且这家伙压根就不爱吃甜食。

陆霄丝毫不以浪费粮食为耻,倚在冰箱边告诉她,这些都是她的,如果不喜欢这家公司的冰激凌,那么可以换一家再订两箱。

夏棠用“你有病吗”的眼光看着他。

不过她还是勉为其难和陆霄一起坐在厨房里,吃起了冰激凌。

现在是个晴朗的上午,周末,但大家都有自己的事要做。透过玻璃窗可以看见爸爸正带着徒弟在院子里修剪草坪和灌木,这活很专业,夏棠一般帮不上什么忙。妈妈在楼上清点衣柜,在她眼里这事也不该小孩子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