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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野四人骑鸟高飞,回头望去,三族数千侦兵已被远远地抛在后头,但那夸父却依旧在万丈高空之下的碧绿草甸上狂奔紧随,殊无疲惫之态。四人骇然,方知当年他逐日传闻并非虚假。
拓拔野叹道:“这位夸父前辈虽然呆头呆脑,疯疯癫癫,但真气之强,奔跑之快,果然是匪夷所思。鱿鱼,你要与他赛跑追日,只怕没什么胜望。”
晏紫苏嫣然道:“不可力敌,难道还不能智取吗?要想赢这呆呆傻傻的疯猴子,可没有拓拔太子想得那般困难。”当下笑吟吟地将她的计划说了出来。
原来晏紫苏定下的乃是偷梁换柱,瞒天过海之计。
在与夸父正式开始逐日比赛之时,先故意选择一条“之”字形的曲折路线,分段进行比试。而拓拔野与姑射仙子则乔化成蚩尤与晏紫苏的模样,等到蚩尤与夸父开始比试后,直接取捷径飞往下一个转捩点;任夸父再快,也不可能在多绕了一大圈的情况下,抢在拓拔野两人之前到达。
同理,当夸父与拓拔野奔往下一个转捩点时,蚩尤与晏紫苏迳直再飞往下一个转捩点,在那里等候夸父;如此徊圈反覆,任凭夸父跑得多快,他们总能抢在他的前头。而以晏紫苏的易容变化之术,夸父决计辨认不出两对“蚩尤”与“晏紫苏”的区别。
拓拔野听得忍俊不禁,哈哈笑道:“此计大妙!夸父前辈就算长了四条腿,那也是非输不可了。”
蚩尤尴尬道:“只不过这法子设套使诈,未免有些胜之不武。”晏紫苏冷笑道:“那疯猴子当年与羽青帝打了三昼夜,尚且分不出胜负,跑起来比你飞得还要快,若不取巧,你以为你可以胜得了他吗?若不取巧,你能让他心服口服!将苗刀还给你吗?能让他心甘情愿地说出如何得到苗刀的吗?”蚩尤被她说得气结,无言以对。
拓拔野微笑道:“晏姑娘说的不错,兵不厌诈!以当日羽青帝和白帝的神威,尚不能让夸父前辈心服口服;今日若不用巧计,只怕他还要纠缠不休。况且他若不说出如何得到苗刀,水木金三族只怕永远不会放过他。我们对他并无恶意,就当与他开个玩笑吧!”望了一眼姑射仙子,笑道:“咱们原本便要去方山禺渊,顺路与夸父前辈这般比试赛跑,倒也有趣。”众人童心大起,无不莞尔。
当下晏紫苏施展妙手,将拓拔野与姑射仙子乔化成自己与蚩尤的模样,四人对照,犹如临水观镜,哈哈大笑。
姑射仙子也忍不住微笑起来;她素来修心忍性,微波不惊,但与拓拔野等人同行以来,解颐开怀,心中也欢悦了许多。
拓拔野运转记事珠,遍查“大荒经”,选了一条去往方山禺渊的曲折道路,将一路转折的地点详细告诉蚩尤、晏紫苏。蚩尤二人将这些地点与方位背得烂熟于胸,又向拓拔野要了一支“相思犀角”,以便随时联系。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四人告别。蚩尤与晏紫苏驱鸟下飞,在雪山脚下的冰河边等候夸父。拓拔野与姑射仙子则骑乘太阳乌,迳直飞往预定赛程的下一个转捩点雁门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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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飞行,越过几条绵延的雄伟山脉,雪山寥落,人烟稀少,茫茫草原越见荒凉;拓拔野与姑射仙子分骑两只太阳乌,高飞低掠,自在穿行。
夕阳西下,几只苍鹫悲凉呜叫,稀稀落落地掠过黛蓝色的天空,朝着西北天际的两座陡峭山峰飞去。拓拔野道:“那里便是雁门山了,咱们到那山下等夸父吧!”姑射仙子点头不语,白衣飘飞,那清澈淡远的幽香瞬间钻入拓拔野的鼻息,令他心神俱醉。
这千里路程,两人并肩齐飞,微觉尴尬。虽然极少交谈,但拓拔野偶尔偷瞥她的侧脸,闻着她的气息,已觉得说不出的欢愉快乐,飘飘乎云端,荡荡乎流水。
大风吹来,漫野绿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