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咬牙,双手的掌心在自己的衣服两侧狠狠的擦了擦,他开始硬着头皮往下挖。
这些泥土都有些年份了,毕竟硬,吕松几乎是用了吃奶的劲。
等他挖完,言晰冲吕家其他人挥了挥手,“好了,你们一起来,每个人都要动手,从前往后开始挖,不要挖反了。”
此次迁坟,只能吕家人自己动土,旁人帮不上什么忙,刘老头兴致缺缺地站在一边,听到言晰的话,他下意识的询问出声,“从前开始挖和从后开始挖,有什么不一样的吗?”
“而且我看这坟包好像后面的土更松软一些,不是从后开始挖更好挖吗?”
言晰侧过头,莫名看他一眼,略微有些嫌弃,很是怀疑他这本事究竟从哪里学来的,“从后挖掘乃掘后,掘后同绝后,你从未学过这些?”
刘老头呲着个牙花子笑了笑,“我就那半吊子的水平,哪里学过这种高深的东西。”
他恬不知耻,像个狗腿子一样笑眯眯的,再次提出了之前的一个请求,“要不,你当我师父呗,我一定好好跟着你学。”
“不行。”言晰依旧拒绝。
刘老头跟在言晰身边,看他画符施咒,学些手段那都无所谓,但想要拜师却是绝无可能。
对于言晰来说,天衍宗就是他的家,师门就是他的亲人,他要收徒是需要得到师父允许的,更何况,仅凭刘老头的年纪,言晰也断然不会收下他这个徒弟。
年纪越小,学东西才会越快,到了刘老头这个年龄,天赋什么的几乎已经不存在了,就算是教了也有很大的可能性是白教,言晰不想浪费那个时间。
欢欢和安安年纪小,长得还没有锄头高,拿着那么大的工具,摇摇晃晃站都站不住,只象征性的挖了两下,就被家长哄到一边玩去了。
事关自己的身家性命,吕家人干活的时候没有一个偷懒的,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就已经挖到了棺材。
年代久远,棺木早已腐烂不堪,棺面一片狼藉,只有那两棵松树的树根格外显眼。
两棵松树长得枝繁叶茂,根系无比发达,很多的树根缠住了棺材,将原本就腐烂的棺木扎的更加破败不堪。
站在山坡上远远望去,就好像是有一只大手死死的抓住了棺材,几乎快要把它给捏碎。
吕家人顿觉头皮发麻,吕梧指着些杂乱不堪的树根问道,“这是不是就是穿心煞?”
“是,”言晰点头,面容中带上了几分严肃,“注意着点,不要踩到树根上面,也不要把树根挖断,把棺材挖出来就行了。”
棺木腐朽不好弄,吕家众人只能放下铁锹等工具,徒手开挖。
一点一点的用手推掉上面的泥土,掀开破烂的棺材板,一具惨白的人体骨架暴露在众人面前,一些细长的树根扎进了骷髅头的眼窝里和嘴巴里,甚至还有些扎进了胸膛,缠住了肋骨。
这副棺材里面安葬的是吕梧的太爷爷,尸骨被树根缠成这样,也怪不得吕家后代个个命门有缺,霉运缠绕。
即便对风水一行不甚了解,吕松在看到棺椁中具体情况的时候也是背后一凉,“我们家这些年一直本本分分,从来没有害过人,究竟是谁会对我们有如此深仇大恨,下这样狠的手?”
言晰淡淡一笑,“把尸骨取出来,破了穿心煞,这幕后之人自会显露马脚。”
他左手持着罗盘,右手食指与中指并起如剑,口中默念咒语,片刻之后,罗盘周围蓝色光芒大涨,紧接着幻化出无数把锋利的蓝刃,向着那些缠绕在尸骨之上的树根飞去,尽数没入其中。
伴随着“咔嚓,咔嚓”几声响,那些树根全部应声而断。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加速键,只不过是眨了个眼睛的功夫,那些被言晰斩断的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