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周畦想不到任何一个警方可以这么迅速抓到他的理由。
极度的惊诧和愤怒让周畦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道,身患癌症,命不久矣,身体瘦弱的他,竟然差一点挣脱了两名警察的钳制。
“老实点!别动!”一名持枪的警察迅速上前制服住了他,“警告一次,你再继续反抗,我们就要采取强制手段了。”
周畦被压上了警车,他坐在车辆后排的中间,左右各坐了一名警员,且两名警员手里都拿着枪,他根本无处可逃。
警车带着他特有的警笛声,缓缓离开了晨曦的烂尾楼,向着警察局的方向驶去。
周围的街道越来越干净,两旁的楼层也越发的高了起来,路边上的行人逐渐增多,周畦知道,他真的,再也没有办法杀了李梦雪为他的宁宁报仇了。
怒火攻心之下,周畦时感觉胸腔里面传来了剧烈的阵痛,他一扭头,大口鲜血直接就吐在了他左边的警员身上。
紧接着,周畦两眼一闭,直接昏死了过去。
“赵队!”那警员惊慌失措的看着周畦,伸出手想要触碰,却又有些惧怕的收了回来,顿了一瞬后连忙呼叫赵云归,“周畦昏过去了。”
看来审讯暂时没有办法进行,赵云归只能先将周畦送去了医院。
病床上,周畦的脸色比医院的墙壁还要惨白上几分,他整个人十分的消瘦,胳膊腿细的跟筷子一样,只有肚子格外的大,像是一名怀孕五个月的孕妇。
病痛的折磨让他格外的不舒服,即便是尚且还在昏迷当中,周畦的眉头也是紧紧的皱在一起,
“怎么样?”赵云归询问做检查的医生。
医生的面色有些凝重,“情况不太好,他的癌细胞已经彻底扩散了,化疗也没有办法挽救他的生命,我只能给他上阵痛,让他在弥留的这段日子里,能够好受一些。”
赵云归带着几分怜悯的目光看向病床上的周畦。
这个男人,似乎一生都是悲剧。
他家里很穷,没有念过书,大字不识一个,七八岁的时候就跟着父母进城打工,日子过得太苦,他妈妈实在是无法忍受,在一个夜晚抛下他和他爸爸离开了,自此彻底失踪,杳无音讯。
那个年代,农村人只办一场酒席就相当于已经结婚,很多人还不知道要去民政局扯结婚证。
妈妈跑了,周畦的爸爸开始迷上了酗酒,一喝醉了就开始打他,一次喝酒的时候,啤的白的兑着喝,酒精中毒直接死了。
那年的周畦才十六岁,没有任何的手艺,只有一把子力气,所到了工地上去搬砖,他老实本分,当时还在工地上给工友们做饭的媳妇看中了眼。
没有彩礼,没有新房,他们扯了证结了婚,很快,媳妇怀孕,即将迎来他们的孩子,日子似乎开始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可他媳妇在在周幼宁的时候,却突发了羊水栓塞,直接死在了手术台上。
后来,相依为命的女孩也被人害死,他自己又得了肺癌。
麻绳总挑细处断,命运偏找苦命人,这世界上从不曾有过真正的公平。
赵云归也是个人,他也有情感,也会有思绪,如果他是周畦,他一定也会选择和周畦同样的做法。
但他不能,他是一名人民警察,警察的天职就是保护人民群众的财产生命安全,拥护法律的庄严。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向上级申请保外就医,让周畦在人生的最后阶段,能够过得安稳一些。
周畦醒来时,赵云归坐在病床旁,手里捧着一本书看,听到动静的他抬起头来,“你醒了?我买了一份粥,你多少吃一点吧。”
周畦没有矫情,从赵云归手里接过碗,用勺子舀着粥大口大口地咽了下去,他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