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是我开的车。
封樾早晨上班开了车,晚上喝酒了,只能我开回去。
在车上封樾一句话都没说,只是躺在座椅里闭眼休息。
醉酒的滋味并没有那么好受,我尽量把车开得很平稳。
但问题是我开车的经验很少,家就在花店背后,走不了几步路,送花也有专门的司机师傅。
这个点正是晚上出去玩的人回家的时候,路上很堵,一顿一顿的,我又控制不好刹车,我都替封樾难受。
后来封樾睁了眼,语气里笑着,问我:“你是故意的吗?”
那时车正好又堵上了,我无奈地说:“对不起,太堵了。”
封樾忽然解了安全带,侧身过来捏住我的下巴,很重地咬了一口我的唇,又坐回去扣好带子,慵懒地说:“原谅你了。”
我突然觉得这车开不下去了。
第17章
(七十四)
一到家我们就开始胡来。
好吧,我承认,准确地说,是还没到家我们就开始胡来。
周围的邻居都是些大爷大妈的,但凡有一个在这深夜里突发奇想地开门了,我估计我俩得一块儿搬个家。
但封樾很沉迷,我也没有去破坏气氛。
老旧的楼梯被我们交错的脚步踩得发出吱呀响声,亲密的吻间水声啧啧。
我被他逼地一步步后退,双臂捞住他的脖子,仰着脸任他偶尔埋首在我颈间。
退到门边,我总算能站稳了,换着角度和他吻了一会儿,才终于摸到钥匙,一边推着他的胸膛一边费劲地开了门。
我们跌进去,从沙发亲到浴室,衣服落了一地。
他进来的时候我忍不住笑了,他问我在笑什么,我说没什么,只是礼物忘了给你了。
他说没关系,等会儿床上慢慢看。
他说完这句话,我的笑声逐渐变了调。
(七十五)
我把香水送给了封樾。
他打开之后便按了一下,在他的味道里我们又做了一次。
我躺在他怀里,没力气地拍了拍他的手臂,问他你是不是其实没有喝醉。
他滚到一边去仰躺着,望着天花板,说就是啊,其实我是想走了。
我想到郁南给我打的那通电话。
我抬起手掌,看着手臂上那一条条伤痕出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封樾一下握住了我的手。
“郁南给你打电话的时候说了什么?”他问我。
“没有,”我说着,放下了手臂,“只是让我来接你。”
隔了一会儿,封樾才嗯了一声。
我说您好好休息,独自下了床。
手刚刚摸上门把,我听封樾说:“你不想知道。”
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七十六)
我佝偻着身子,在镜子面前看自己。
我觉得我的审美应当是正常的,因为我知道什么是好的。
像封樾和郁南那样的,就是好的。
在昏暗的白炽灯前我看着自己。
我得说,那些疤痕在郁南身上让他更美了,在我身上却像是地狱门口的铃铛。
封樾说我不想知道那些事情,我顿住了。
实际上我并不清楚自己是否想知道,因为如果封樾愿意说,我当然愿意听,如果封樾不说,我也不会问。
我只好愣在原地,像之前的很多很多次一样,我不明白接下来该怎么做,要怎么处理。
直到封樾出声,又说:“算了吧。”
他声音听起来很累了,哑得像夏天夜色里的蝉鸣。
于是我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