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玉还是笑着,耸耸肩,不再说话了。
他架着腿坐在沙发上玩手机,让保镖去查了江溪现在在哪里。
听说江绘将他脑袋开了瓢,缝针又住院了几天,现在整个人很是低调,也已经许久没去过公司了。
江清玉咬着玻璃杯边,翻了一会儿手机又觉得心里乱糟糟的,急切又烦躁,老毛病又犯了,他想给宋重云打电话。
江清玉又扫荡了桌上的果盘,客厅里没人,他便起身去了门外。
电话拨出去之后是宋水远接的,宋水远问:“你又有什么事?”
“宋重云。”
“我出门了,”宋水远语气淡淡,“找他有什么事?”
“宋水远,”江清玉说话很不客气,“你是不是没谈过恋爱?”
宋水远:“……”
江清玉似乎也觉得自己这话说得有点过分,宋水远从前忙着逃命,刚回国便和江溪订了婚,想想也不可能有时间谈恋爱,就算身边有人,恐怕也只是消遣时间的情人,不会是情侣关系。
于是他又问:“宋重云的手机呢?”
他给宋重云打过电话,那边没接。
宋水远语气并不友善,“海里。”
“呵,”江清玉冷笑起来,“回来多少天了,也不给他换个新手机?”
“他又看不见,要新手机做什么?”
江清玉觉得这人说话很让人来气,他没了继续交谈的欲望,只顺手发了条信息,让自己手下的人去定新手机。
知道联系不上宋重云了,他便将电话挂断,把宋水远的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江清玉转着轮椅在院子里绕了一圈,走到了外婆先前浇花的栀子花丛前。
花圃是母亲幼时开拓的,母亲从江家搬走以后,花圃还留在院子里,每天都有人来打理照料。
现在栀子花开了,花香弥漫着,萦绕在鼻腔里。
江清玉伸手碰了碰还沾着水珠的洁白花瓣,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个很是模糊的画面。
似乎是自己和宋重云站在一起,站在许许多多的栀子花前,他问宋重云,“你知道栀子花的花语是什么吗?”
他私以为的初见是在前一年的游轮之上,他心血来潮将宋重云打晕带回了家,现在想想,那又何尝不是宋重云自己心甘情愿,一手策划的重逢。
宋重云这个人往常总是很少见笑,也不爱说话,语气总是冷淡。
也便只能在一些细枝末节的地方展现他的小心思。
比如栀子花的香水,和总是打理得很精致的衣着发丝。
江清玉想起对方的样子,心里却更加烦躁。
他在原地待了一会儿,又推着轮椅往回走。
从后院绕出来时,他忽然听见江琳说话的声音。
江清玉躲在墙角探头一瞧,江琳正带着两个孩子在前院说话。
“那个江溪,是个很有手段的人,可比江清玉难对付多了,薛矜那个贱人,居然敢背着我在外面有了私生子。”
“妈,别生气了,”薛兰轻声道,“听你说了好多天,但我觉得,那个江溪似乎只是想要江清玉的东西,不一定会来争薛家的家产。”
江琳闻言也平静了些,叹道:“兰兰,你比你弟弟冷静,现在舆论还压不下去,薛矜也不管事,公司的事情交给你处理,一定要小心谨慎。”
“知道了妈。”
一片落叶从树梢上飘落,薛兰似有所感地回过头,身后墙角处却空荡荡,什么都没有,像是自己产生了幻觉。
*
晚饭又是一群人聚在一起。
但各有心事,这顿饭并不热闹,餐桌上各个沉默寡言,只能听见筷子轻敲碗边的细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