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玉的视线落在他的手指上，看他一点点将芦苇弯折，穿梭。

他问：“然后呢？你之前放纵，有没有找过什么人？”

“找过。”宋重云实话实说。

但说完这句，分明什么都看不清，却忽然感到身边人有些低气压。

宋重云总算笑起来，很清浅的笑意，甚至并不明显。

他道：“有人让我去找他，我去找了，有时候情到深处，做一下也正常吧。”

江清玉面色稍霁，轻轻冷哼一声。

下一瞬，他被宋重云抓住了手指。

宋重云轻轻道：“手很凉呢。”

他拨着江清玉的手指，将手里编好的小鸟放在他掌心里。

江清玉有些惊喜，“是小鸟诶。”

他什么都想学，又贴过去，和宋重云靠在一起，说：“快教教我。”

他们靠得很近，因为腰肢微弯，宋重云能感到对方的呼吸正落在自己面颊上。

他忽然觉得心痒难耐，虽然已经看不到对方的面容了，但他的长相却始终被清晰地记在心里。

宋重云几乎能想象到对方带着笑的模样，深刻地印在记忆里。

他情难自抑，控制不住自己，俯身下去，摸索着对方的面颊，将其捧住了，轻轻吻下去。

江清玉怔了怔，他没想到宋重云会突然做这种事情，一时没回神。

直到对方想要分开，他才忽然抬了手臂，抱住了宋重云的脖颈，与他加深了这道吻。

能让他遵循本能去依靠和亲密的关系，是不是爱情已经不重要了。

纠结了那么多，最后得到的还是一次又一次的相逢和纠缠。

也没必要再追逐那些虚无缥缈的，一句话就能骗出口的字句。

他们在江边，在江风里接吻。

感知着对方的心跳。

*

“砰”

花瓶砸在窗户上，哐当一声碎了满地。

江溪面色阴沉地撑在桌前，胸膛剧烈起伏着，半晌没能平息怒气。

【你现在这么过激也没用，宋水远的好感度还是只有四十几，要是不能攻略成功，你也没办法离开这个世界。】

“好感度好感度，你只知道催我要好感度！”江溪怒道，“你没听见宋水远今天说什么吗？他说想取消婚约，做了那么多，成天热脸贴冷屁股跟着他，最后告诉我想取消婚约！”

他急急喘了两口气，又听见系统说：【会不会是江清玉影响了他，不应该啊，以前其他世界的气运之子也没那么大的能力。】

“江清玉……”江溪念着他的名字，脸上神情总算变了变，浮上一点点笑意，“那个华司……”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转头离开了办公室，忽视掉和他打招呼的员工，一路去了停车场。

江溪上了车，关上车门，拨出了电话。

电话那边响了一会儿才被接通。

江溪笑道：“华司，好久没联系了，最近过得好么？”

“……”

“怎么不说话了，”江溪撑着下巴靠在窗边，问，“把你家主子弄丢了，自责了对不对？”

“你知道小少爷在哪里。”

“我不知道，”江溪轻嗤一声，“他那么恨我，我怎么可能知道他在哪，不过我听说，你们保镖队里，似乎其他人都和他有联系呢，怎么只有你被瞒在鼓里。”

华司如今正在暂住的房间里坐着，他已经许久没有收到江清玉的消息了。

那时候忽然像是鬼迷心窍，听了江溪的话，背叛了小少爷，江清玉不想要他了，也很正常。

他不想再和江溪有过多的交情，于是便沉默着，打算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