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司沉默着。
之前看宋重云还觉得物是人非,现在对方这么说了,他倒又觉得好像也没怎么变。
还是那样一副正宫的姿态,让人觉得不爽快,却又无计可施。
华司站在原地没动,宋重云听不到他的动静了,离开江清玉太久他会心慌,会很不舒服,于是便起了身,回到了病房。
华司站在门外,透过玻璃窗看进去,月色铺洒的病房里,那个长发男人坐在病床前,拉着小少爷的手。
就这样一直牵着。
*
入秋之后,天气便如跳水般骤落,秋风裹着凉,从随着开窗开门肆无忌惮吹进来。
宋重云坐在病床边,手里捧着一本书,他却没看书,仍然只是牵着江清玉的手。
还是那么凉,也没有任何要清醒的迹象。
宋重云觉得胸口闷痛,他很害怕江清玉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走了,于是整夜整夜睡不着,听着江清玉的心跳声发呆。
林川臣从门外进来,大少爷进屋不习惯关门,冷风直往病房里灌。
宋重云颊边碎发跟着被吹扬起来些许,他没回头,只说:“关门。”
“通个风。”
“关上。”
林川臣只好站住了脚,对着身后跟着进来的阿诱使了使眼色。
阿诱便将病房门关上,也把自己关在了外面。
林川臣有些无奈,轻轻“啧”了一声,跟着出去了。
病房里又回归安静,宋重云像是坐久了,身体僵硬,动一动便听见骨骼在响动。
他将膝上厚重的书本合起,起身的时候,他忽然听见心电仪的响声快了一些,紧接着,江清玉的呼吸也粗重起来。
江清玉艰难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缝。
眼皮像是灌了铅,没什么力气,身体上都没什么力气,他还很是恍惚,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直到泛着花的视线里出现宋重云的面容,他下意识便想抬手,却后知后觉感到手背上很疼。
江清玉闭上了眼,他又喘息了一会儿,听见宋重云说:“还是很累的话,就再睡一会儿吧。”
江清玉想说不用。
他张了张口,呼吸雾在呼吸罩上,他嗓间干哑,说不出话来。
宋重云去叫了医生。
江清玉又闭了会儿眼,昏过去前发生的事情在脑中逐渐清晰起来,他头疼得厉害,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到了强弩之末,没办法再坚持了。
可是事情还没有做完,他得强撑着一口气,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好才行。
被摘去呼吸罩,又被喂了一点水,他感觉自己像是被烈火灼烧过的嗓子没那么疼了,于是便微微坐起身,轻声问宋重云,“是不是吓到你了。”
“嗯,”宋重云语气很是平静,江清玉甚至没从他脸上看到什么表情变化,但越是这样,他越觉得心虚,又听对方继续说,“还好,没吐血。”
江清玉松了口气,心想,当然不会吐。
毕竟他进卧室之后就已经吐过一次了。
宋重云站起来,摸索着抬了水壶。【gzh天、生/异、种】
江清玉怕他看不见烫到自己的手,“你先别忙,我还不渴。”
“医生让你多喝水。”
“真的不渴,”江清玉抬着没插针头的那只手去拉对方的衣袖,“你坐下吧,我想先和你说说话。”
于是宋重云又坐下了。
江清玉看见他眼下的乌青,似乎双手也在微微颤抖。
他知道宋重云远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淡然,明明这种事情,他应该不是第一次经历了。
江清玉想到这里便觉得很难过。
他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