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闻萱眨巴眨巴眼睛，倒是没想，自家陛下还是个这般会联想的人。

若是没有病，她会选择入宫吗？

自然是不会的。

宫闱深深深几许，自古入宫的少女，有几个是心甘情愿的？又有几个不是在拿自己的将来做赌？在入宫之前，闻萱并不知晓，自己也许真的会博得帝王的欢心，也不知道，帝王会真的愿意同自己这般相守一世。

若是没有病的话，家中定是会为她安排一门妥帖的亲事，叫她如同表姐或是如今的平遥长公主一般，寻一个门当户对的满意郎君的。

闻萱没有说话，萧应决自然便知道了她的答案。

“哼。”他有些不满地哼哼唧唧道，“梵梵如今是连骗朕也懒得骗了。”

从前好歹还会说，她是自小爱慕他，说什么也想要嫁给他呢！

闻萱喉咙一噎。

那她那些说辞，不是早都被他发现是假的了嘛？

“那若是我不入宫，陛下不也会选择别的妃子吗？”闻萱煞有其事地反问道。

嘿。

萧应决笑了，也没想她会这般快的倒打一耙。

但闻萱说的有错吗？

好像也没错。

若是当初闻萱没有入宫，那在解决了谢家的事情过后，他估计就会直接接受母后的安排，选择一些世家女儿入宫。

自古以来，前朝和后宫都很难彻底分离开来，他再不愿意，也会为了朝堂妥协。

其实现在的朝堂上，还是时不时便会有人提醒萧应决，不能一直独宠着闻萱，该早早地开枝散叶才好。

但那些声音全都被他给压下去了。

见萧应决也不说话了，闻萱自然也知晓，他这是没话说了。

“哼！”她学着萧应决的语气道，“陛下如今也是哄也不哄我了！”

萧应决瞬间被她给逗笑了。

他起身，捏了捏闻萱不知道是什么做的脸颊，纳闷怎么能如同城墙一般厚的？

“你可是自诩自小便就爱慕朕的，那朕可没说过这话！”

“那陛下少时想的是哪家的姑娘呢？您又是何时喜欢上妾的？”

闻萱轻声软语，立马便凑到萧应决的跟前问道。

“……？”

萧应决默了默。

闻萱见他这反应，缠着他道：“不会陛下少时当真有过钟意的姑娘吧？”

“那自然没有！”

萧应决立时反驳。

“那陛下为何如此神色？陛下说嘛，陛下说嘛！陛下是何时觉得对妾有些欢喜的？”

可算是叫她找到了可以占据上风的东西，萧应决不肯轻易开口，闻萱便挽着他的手臂，缠紧了他，死缠烂打，一直到他肯松口为止。

但其实，萧应决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何时对闻萱有些欢喜的。

只是在他意识到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已经离不开闻萱了。

他喜欢闻萱的亲近，喜欢她整日没羞没臊地缠着自己，喜欢她望向自己时，永远不加掩饰，明明白白的干净双眸。

即便后来知晓，这一切都是假的，他也不舍得丢掉这双眸子，丢掉自己最难见到的初心。

闻萱还在老神在在地等着萧应决的答案，却不想，萧应决也学着她的样子，开始一本正经地反问起她。

“那梵梵呢？梵梵是何时觉得，对朕其实不是利用，而是欢喜的？”

他的问题来的措不及防，闻萱急道：“那是我先问陛下的！”

萧应决才不管这些，他就着床头那盏微微泛着五彩斑斓的光泽的琉璃水晶灯，抱着闻萱躺下。

“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