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萱不明白,王蕴是如何觉得,她讨厌她的?

虽然的确谈不上有多喜欢,但她也不至于就对她厌恶起来吧?

难道就因为太后先前有意想要她做皇后,她就得讨厌王蕴吗?

这是她和太后之间的事情,当时就算没有王蕴,也会有下一个陈蕴,李蕴,闻萱一直清醒的很。

她于是又略略思索了一番,便道:“本宫实在不至于厌恶你,王姑娘想太多了,本宫之所以不愿意答应你的请求,纯属是因为本宫无能为力,实在做不了这件事情。”

“娘娘可以的!”

可是不知为何,王蕴偏就笃定道。

闻萱没法了。

她实在有些摸不着这王姑娘的想法。

王蕴跪直了身体,膝行两步至闻萱跟前,又道:“我知道,再回政事堂当是不可能,但是闽州实在太偏远了,求求娘娘,若是能将我父亲派去别的地方,去江州,去鄂州,再不济,去宣州,越州,那也都比闽州要好啊!”

你家父亲是被贬谪,还有官做就不错了,竟还想着去好地方?

虽不知那王大人到底是犯了什么错,但闻萱觉得,自己实在有些被眼前的王姑娘给绕晕了。

“越州,鄂州,虽尽是富饶之地,但闽州也不差,王姑娘若真为自家父亲着想,最该做的,并非是入宫求人,而是劝自家的父亲在闽州多为百姓们做些实事出来!”

见她是油盐不进,闻萱总算是加重了些语气道。

“本宫虽念的正经书不多,但也知晓,我朝自建国以来,便有不少官员,是从闽南、岭南等地,一路升至京城的,更有甚者,塞北苦寒之地,也能出人头地,王大人既先前便能一路官至政事堂,那自是有一身的本领,又何愁将来回不来京城呢?”

“娘娘说的轻巧,父亲如今已经年过半百……”

“年过半百,便该待在富庶安宁之地享清福是吗?那既想享清福,又为何要做叫自己不能享清福之事呢?”

王蕴哑口无声。

闻萱看着她。

她是当真不晓得王蕴的父亲做了何事,才会遭到这般的贬谪,但是她相信萧应决的判断,定不会是什么好事就是了。

闻萱见她终于是没有话说了,坐在桌边的石凳上,默默叹了一声气,第三次朝她伸出手去。

王蕴还迟疑着,闻萱便道:“这是最后一次机会,王姑娘若是还不起身,那今日就一直跪在这里吧。兴许等到时候太后或是陛下知晓了你的情况,会主动愿意来见你一面。”

她不会帮忙的。

王蕴到如今才总算是肯死心,知道闻萱也是不会帮忙的。

太后,闻萱,她们都是一个样的。

她们都是既得利益者,她们都是皇宫里高高在上的贵人。

可是为什么呢?明明是当初太后给了他们王家希望,她从前也不曾肖想过皇后之位的,可明明是太后先向她示好的!

王蕴深深地看着闻萱,她最终没有选择去搭闻萱的手,而是要维持着自己最后一丝的体面一般,自己一边擦拭着脸颊上的泪水,一边双手撑在地上,起了身。

闻萱见状,自是自己收回了手。

看着她狼狈擦拭眼角的样子,闻萱不禁想起自己当初被萧应决发现真相的时候。

其实从某种角度上来讲,闻萱也算是理解王蕴。

毕竟她当初刚被萧应决发现时,以为自己当真要完蛋时,想到要做的第一件事情,也不是别的,而是只想将自己的家里人给摘出去。

“关心则乱的滋味,我知道。”她看着王蕴,又难得语重心长道,“但是求人不如求己,有些事情,别人或许能帮的上忙,有些事情,却需要靠自己才能实现逆转。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