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眼,他又先看见了那只被搁在自?己窗台边上的兔子。
也?不知道杜伯鱼是怎么?想的,竟又把这只兔子给放到了窗边。
萧应决蹙眉,每每看到这只兔子,便?总能想起闻萱当初拎着它送给自?己的样子。
不多时,他又兀自?笑?了笑?。
估摸着时辰应当差不多了,萧应决写完手中最后一份丹朱批注,起身打算去往华疏宫。
但是只听吱呀一声?,御书房的大?门被推开了。
一颗簪满珠翠的脑袋徐徐缓缓地探进来,微微喘着气喊道:“陛下?”
萧应决顿住。
刚刚开春,闻萱今日穿了一身齐腰的襦裙,百蝶穿花的图案,和?她头上闪闪发光的金翅尾蝶交相呼应;襦裙外照例又罩着一件披风,又是萧应决从前没见过的白玉流珠样式。
只是发髻上的流苏坠饰,看着有些凌乱,披风也?朝着肩膀一侧歪去。
再听那喘息声?,不难推断出,她今夜似是从什么?地方跑过来的。
他慌忙走过去,牵起她的手,将她给拉到自?己的面?前。
他紧张地想问问自?家母后都同她说了些什么?,但是尚未等到他开口,萧应决觉得,自?己似乎窥见了闻萱眼眸中那片闪闪发光的星辰。
星河轨迹,皎皎粲粲,一切尽有迹可循。
不用问了。
萧应决顿时恍然大?悟。
全都已经有了答案了。
闻萱手中还提着宫灯,为本就明亮的屋中,又添一丝光辉。
她将宫灯放在一角,虽然一路赶得有些累,但是理了理自?己的发髻之后,便?就郑重其?事地与萧应决面?对面?道:“陛下忙完了吗?我今夜有事情想要同陛下交代?!”
“何?事?”
萧应决冷静下来后,挑眉望着闻萱,眼眸中隐隐有些含了明知故问的意味。
闻萱在他的注视下,终于满怀着极大?的欣喜,忍不住笑?道:“我从今往后,白日里兴许都不能来修文殿陪伴陛下了!”
萧应决明白了。
听到这里,他真的是彻底明白了。
他也?有些想要同闻萱一般,立刻就眉开眼笑?。
但他到底又比闻萱多了几分沉稳,眼珠子一转,心绪便?就再度沉静了下来,又与闻萱故意道:“啊?为何??听贵妃这语气,不来陪着朕,难不成是什么?很值得庆幸的事情吗?”
他的语气似有苛责。
才不是!
闻萱知道,萧应决这定?又是在逗自?己呢!
今日太后娘娘的话?,闻萱当然知晓,不可能是她主动想明白了,一定?是萧应决又与她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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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什么?,机会?难得。
因为我想站在能和?你一道并肩的地方,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当然也?不能白白浪费陛下的心意。
日后的宴会?,我想同你坐在一起。
日后所有的场面?,我也?想都能名正言顺地陪着你,一道出席。
闻萱张了张口,但莫名的,又觉得自?己整片胸膛,都在跳动。
就像回到了除夕那一晚,漫天的烟花都沦为了陪衬,世上最为鲜活灿烂的,永远都是她和?萧应决那两颗紧紧贴在一起的心。
闻萱看了他许久,这才措不及防地踮脚,仰头,将双手攀在萧应决的肩膀上,在他的脸颊上狠狠地亲了一大?口。
“因为我最最最最最喜欢陛下了!”
“从来都不是说谎!”
萧应决揽住自?家贵妃的腰身。
这才终于放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