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1 / 3)

“我早就说过,北伐在即,你不要再给我添乱。”韩侂胄道,“这段时间,没我的允许,你不准再出门!”

韩?接二连三地挨训,心中有气,却也只能忍着,点头应了,又问:“那宋慈怎么办?”

“宋慈那里,我自有处置,轮不到你来管。”

韩?不敢多嘴,低头道:“是,爹。”

韩?在自家挨训之时,府衙司理狱中,宋慈的脖子都快断了。

这是十天之内,宋慈第二次入狱了。一如上次入狱,他仍是安之若素,不见丝毫慌乱,也不见任何担忧。他一进牢狱,便躺在干草上,如同躺在习是斋的床铺上,闭上双眼,暗自推想起了案情。

可这份平静没持续多久,牢门忽然打开,冯禄领着两个狱卒,抬着一副重枷进来了。冯禄低声道:“宋提刑,对不住了……”吩咐两个狱卒给宋慈戴上了重枷。那重枷是用干木制成,重达二十八斤,压在脖子上,宋慈连头都抬不起来。

宋慈知道枷锁共分三等,依次为十五斤、二十五斤和二十八斤,最重的这一类重枷,通常是给死囚戴的。冯禄只是一个狱吏,他知道这不是冯禄的意思。他就这么戴着重枷,从早晨至午后,又从午后至傍晚,好几个时辰过去了,只觉脖子疼得如要折断一般,手腕被长时间套在枷锁中,早已发麻。这期间,他被关在狱中一直无人搭理,别说赵师睪和韦应奎,便连狱卒也没来过一个,也未送来任何饭食,似乎有意让他饿着肚子饱尝戴枷之苦。

就这么到了入夜时分,狱道中终于响起了脚步声,韦应奎带着两个差役来了。

韦应奎来到关押宋慈的牢狱外,见到宋慈身戴重枷的样子,吃惊不已地道:“宋提刑,你这是……好大的胆子,是谁给宋提刑上的枷?”当下唤来冯禄和所有狱卒,一番喝问之下,冯禄承认是自己给宋慈上了枷。

韦应奎指着冯禄的鼻子骂道:“宋提刑可是浙西路提刑干办,没有赵大人的命令,你个没大没小的东西,竟敢私自动用枷锁,还不快给宋提刑卸枷!”

冯禄唯唯诺诺地点头,带着狱卒钻进牢狱,卸去了宋慈脖子上的重枷。

韦应奎道:“宋提刑,这帮狱吏太不懂事,我一定好生管教。”

宋慈知道韦应奎这是假作不知,故意唱戏给他看,也不说破,揉了揉脖子和手腕,坐直身子,对卸枷的冯禄轻声道了一句:“多谢了。”

冯禄面有愧色,退出了牢狱。

“宋提刑,赵大人要见你,请吧。”韦应奎吩咐两个差役将宋慈押出司理狱,由他领路,前往中和堂。

中和堂内,赵师睪已等候多时。一见宋慈被押进来,他立刻板起了脸:“怎可对宋提刑不敬?还不快松开。”两个差役赶忙松手,放开了宋慈。赵师睪一改冷脸,笑着朝身旁的椅子抬手:“宋提刑,请坐。”

宋慈立在原地不动。

赵师睪尴尬地笑了笑,收回了手,冲韦应奎使了个眼色。韦应奎道:“下官告退。”带上两个差役,退出了中和堂。

“西湖沉尸的案子,圣上极为关心,闻听宋提刑入狱,特命内侍传下手诏,着宋提刑以戴罪之身出狱,在金国使团北归之前,查清西湖沉尸一案。”赵师睪取出一道手诏,“这是圣上手诏,宋提刑,接诏吧。”

“这么说,我可以走了?”宋慈道。

“那是自然。”赵师睪道,“有圣上旨意在,宋提刑……”

赵师睪话未说完,宋慈接过手诏,转身便走,将张口结舌的赵师睪抛在了原地。

从中和堂出来后,宋慈一边走,一边展开手诏,借着廊道上的灯笼光,看清了手诏上的旨意,是让他即刻出狱,戴罪立功,查清西湖沉尸案。他知道一定是刘克庄去找过太尉杨次山,借助杨皇后之力,说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