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1)

“略有所闻。”

“可惜大人找错了人,我虽与巫公子有过来往,但对他的死所知不多,只知他被同斋告发作弊,被逐出太学,因而自尽。”

“你也认为巫易是自尽?”

“人人都这么说,提刑司也是这么结的案,难道不是吗?”

宋慈不答,问道:“巫易死前几日,其言行举止可有异常?”

“那时我已与他断了联系,他言行举止如何,我并不知道。”

“你几时与他断了联系?”

杨菱回想了一下,道:“他自尽之前,约莫半月。”

“为何要断联系?”

“家里人不许我与他来往。”

“巫易有一首《贺新郎》,据我所知,是为你而题。在他上吊之处,发现了这首词,题在一方手帕上。此事你可知道?”

“我听说了。”

“那方手帕是你的,还是他的?”

“他以前赠过我手帕,但那首《贺新郎》我没见过,想是与我断了来往后他才题的吧,手帕自然也是他的。”

“巫易若是因同斋告发一事而自尽,为何要将这方题词手帕埋在上吊之处?”

“我说了,那时我与他已断了来往,他为何这么做,我当真不知。”

“那何太骥呢?”宋慈道,“这四年来,你一直对他置之不理,为何最近却突然改变态度,答应见他?”

“我答应见何公子,是因为我知道他一直在等我。我想告诉他,我与他之间没有可能,让他彻底死心。”

“你与他见过了吗?”

“见过了。”

“什么时候的事?”

“几天前。”

“几天是多少天?”

杨菱想了一下,道:“有六天了。”

宋慈看了一眼阁楼旁栽种的竹子,道:“你们是在哪里见的面?是在这西楼吗?”

“我怎么可能让他进我家门?”杨菱道,“我是在琼楼见的他。”

“你们在琼楼见面,可有人为证?”

“琼楼的酒保应该知道。”

“那次见面后,你还见过他吗?”

“没见过。”

“他有与人结仇吗?”

“这我不知道,我对他不了解。”

“那巫易呢?巫易可有与人结仇?”

杨菱略作回想,道:“太学有一学子,名叫韩?,是韩侂胄的儿子,巫公子曾与他有过仇怨。”

“什么仇怨?”

“我以前得罪过韩?,韩?私下报复我时,巫公子替我解了围。韩?因此记恨在心,时常欺辱巫公子。”

“除了韩?,巫易还与谁结过仇?”

“我所知的便只有韩?。”杨菱顿了一下,又道,“巫公子与何公子之间曾闹过不快。”

“什么不快?”

“听说他二人在琼楼发生过争执。”

“为何争执?”

“为了我。”杨菱没有寻常闺阁小姐的那种羞赧,很自然便说出了这句话。

巫易与何太骥在琼楼发生争执一事,宋慈已听真德秀说过。他又问:“你方才说巫易曾赠过你手帕,那上面也有题词吗?”

“有的。”

“手帕还在吗?”

“还在。”

“可否给我看看?”

杨菱犹豫了一下,道:“大人稍等。”转身走回楼中,片刻之后,取来了一方手帕。

杨菱将手帕交给宋慈,动作非常小心,显然对那手帕极为珍视。

宋慈接了过来,见手帕已然泛黄,其上题有一首《一剪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