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左右两侧。那只小黑狗是远志捡来的,此前被养在医馆偏屋里,只因今早韦应奎领着府衙差役进入医馆查案时吠叫不止,事后便被石胆牵到家宅后院,与看守家宅的大黄狗拴在一处,以免以后再有官员和差役查案时出入医馆,它又狂吠乱叫。
大黄狗原本在原地转圈,见羌独活来了,立刻扑了过来,将系绳拉得笔直,它涎水长流,眼睛有些发红,看起来极为兴奋。羌独活扭头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其他人,这才将笼在袖中的手伸了出来,将饭团扔给了大黄狗。大黄狗一口叼住,飞快地吞进了肚里。另一边的小黑狗没得到吃食,嘤嘤嘤地乱叫,拼命地摇动尾巴。
羌独活在后院里站了一会儿,见大黄狗吃过饭团后,又在原地转起了圈,时不时拿爪子四处乱刨,发出一两下奇怪的叫声,像是有些疯疯癫癫。他点了点头,转身准备回自己的屋子。
正要推开房门,一声“二大夫”忽然传来。羌独活把手抵在门上,回过头去,看见了赶来的当归,道:“何事?”
“提刑司来了人,请二大夫去医馆。”当归回答道。
羌独活把头一点,挥了挥手,让当归先去了。他回到屋子里,将沾有饭粒的手擦干净,这才关上房门,又上了锁,往医馆大堂而去。
医馆大堂里等着两人,都穿着一身青衿服,是宋慈和刘克庄。
高良姜和莺桃来到医馆大堂时,白首乌已经等在这里了,不多时羌独活也来了,最后是居白英。居白英仍是沉着一张脸,拄着拐杖,由石胆小心翼翼地搀扶而来。
眼见来查案的不是乔行简,而是两个面生之人,还是太学学子打扮,众人都是一愣。
高良姜问远志道:“你不是说提刑司来了人吗?”
远志看着宋慈和刘克庄,道:“大大夫,这二位便是。”
刘克庄笑道:“各位不必奇怪,这位是浙西路提刑干办宋慈宋大人,你们应该都听说过吧。”
在场众人都是微微一惊,早就听说太学出了个奉旨查案的提刑官,姓宋名慈,先后破了岳祠案和西湖沉尸案,没想到竟是此人来查案。
宋慈问清楚在场众人姓甚名谁,与刘鹊是何关系,道:“诸位应该都知道刘扁吧?”
原以为宋慈是来查刘鹊被毒杀一案,哪知一上来问的却是刘扁,众人一愣之下,大都只是点了点头,唯有白首乌应了声“是”。
宋慈看向白首乌,道:“你是刘鹊的师侄,那就是说,你是刘扁的弟子?”
白首乌又应了声“是”。
“听说这刘太丞家是你师父开设的?”
“这家医馆是先师十年前所开。”
“你师父是高是矮,胖瘦如何?”
“先师个子不高,身子一直很消瘦。”
宋慈回想无名尸骨的模样,从骨架来看既不高也不壮,这一点倒是与刘扁对应得上。他道:“听说你师父一年前去净慈报恩寺出诊,因失火死于寺中。在那之前,他左臂是不是曾受过伤?”
白首乌面露诧异之色,道:“宋大人怎么知道先师左臂受过伤?你认识先师吗?”
“你不必问这么多,只管回答我所问即可。”
“先师左臂是受过伤,他在药房搭梯取药时,不小心跌过一跤,折了左臂,当时还是我为他接的骨。”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白首乌回想了一下,道:“应是先师遇难前两个多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