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拿定主意。”苏晏朝荆红追歉意地笑了笑,“阿追,原谅我的任性,之前离京隐居,如今又要回京复职,做什么都拉着你。”
荆红追一边将提盒中的杯盘摆上桌面,一边说道:“我乐意。”乐意陪着你东奔西走,乐意守着你春夏秋冬,千金难买我乐意。
苏晏似乎听见了他未出口的心声,目光越发柔软,将一双筷子送至他手中:“坐下吃饭,我给你盛汤。”
荆红追没推辞。平日里他很自觉地服侍着苏大人,但当苏大人偶尔也想服侍服侍他时,那就不是单纯的服侍了,而是情趣。
豫王在屋外廊下,隔着窗子伫立片刻,终究还是没有推门进去,把二人对酌变成三人晚餐。
过犹不及的道理他懂,也隐隐悟出苏晏拒绝他亲近的原因,但这种心理障碍并非一朝一夕可以扭转,须得有合适时机、合适氛围、合适手段,耐心细致地调教。
解铃还须系铃人,豫王相信自己的床笫技巧,正如相信自己那杆亲手打制的长槊。
而这个时机,总会来的……要不了多久。豫王朝窗缝内隐约可见的身影爱怜地笑了笑,转身离开。
*
清和元年十月,因病卸职的苏晏病愈回京,得到皇帝起复,重任吏部左侍郎、内阁大学士,官复原职。
回归朝堂的第二天,苏晏就去了天工院视察;第三天,他以内阁次辅的名义向皇帝上呈了一份奏疏,这便是后世普遍认为,在铭史上政治意义不亚于《劾卫氏十二罪疏》的《靖北定边策》。
苏阁老甫一回朝堂,就用一本威力不亚于水雷的奏疏把这片深潭炸了个浪花四溅、惊涛拍岸,令无数官员不由感叹:苏十二还是那个苏十二,还是那般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在这本名为策论的奏疏中,苏晏提请:特事特办,重建十万靖北军,由豫王朱栩竟率领,迎战屡犯边境的北漠圣汗阿勒坦。
天谢
很多话想说,又不知该说什么好,先为漫长的断更向读者们诚恳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这两个月经历了很多,家里的事,工作的事,自己情绪与心理上的问题,一天天焦虑,一天天拖延。
总是安慰自己,明天会好起来,明天就更新。结果始终不敢开笔电,甚至断网自我封闭。
这篇文是我一年多的心血,我从未想过放弃它。可过程太过反复,无论如何我都没有权利让读者一直等待,没有权利一次次食言,也没有权利放任自己一再拖延。
我想找回之前的写作热情,先从保持更新频率开始。因为今年工作量翻倍了,计划周一到周五更新2章,周六周日再更新2-3章,保住一周4-5章的更新量,绷紧了不能再松掉。按先前预计,正文再80-90章完结。
正文 第358章 等的人回来了
马车离京城尚有百余里,锦衣卫的奏报便已呈至雕龙描金的案头。黄昏时分,苏晏刚踏进城门,就接到了传召他入宫的口谕。
传谕的是老熟人,从东宫小?仁躺?任了掌印少监的富宝。
富宝与朱贺霖同龄,如今也长成个十七八岁青年,曾经的澄澈与稚气从他身上淡去,当他站在车门外仰脸笑望苏晏时,苏晏依稀感觉到了“岁岁年年人不同”更深刻的涵义。
――很多时候,成长会让人变浑浊,然而浑浊亦是为了生存。
富宝在苏晏面前举止谦恭,态度殷勤,比毛崽子多桂儿更像蓝喜的干孙子。苏晏与他寒暄了两句,微笑问道:“皇上召得这么急,可是出了什么事?”
富宝赔笑:“苏大人回京,就是一等一的大事。皇上如隔三秋的心情,还望大人多多体谅。”
苏晏连声道不敢,又问:“可否先让我回家沐